延伸到高台上的阶梯,都由民夫们精心比对,一块一块将石料拼接,整座高台,论气魄竟是不输于泰山之上的祭天台。
刘辩留在嵩山之上,一边赏玩山水,一边亲眼看着祭天台的修造。
徐庶也前往隆中延请诸葛亮尚未回返。
洛阳城内的事务,此时都是交由陈宫田丰等人打理。
忙碌了一整天,批复了许多各地传来的文书,陈宫和田丰正打算离开官府各自返家,一个秦军骑兵策马沿着街道冲到官府门外。
二人并肩刚走出官府,那骑兵就猛的勒住了战马,翻身跳下马背,抱拳躬身对他们说道:“启禀二位军师,曹军于前日向黎阳发起猛攻!”
听得曹军突然进攻黎阳,陈宫和田丰先都是一愣,随后心内便都了然究竟发生了什么。
曹军人数不过区区四五万,而河北境内的秦军,加起来总人数超过六万。
无论是凭借人数还是战力,曹军都远远不是秦军对手。
之所以向黎阳发起猛攻,无非是曹军要离开河北,使了个欲擒故纵之计!
“传令吕将军,莫要理会曹军,由他攻城便是!”朝报讯的兵士摆了摆手,陈宫对他说道:“死守黎阳,传令河北各地,无论曹军何时经过,是否攻城,均不可发兵迎战,只须死守城池,将曹军拒之城外便可!”
“诺!”得了吩咐,报讯兵士应了一身,翻身上了战马,也不做片刻歇息,便策马扬鞭,出城而去。
“公台兄!”目送着报讯兵士沿着街道走远,田丰对陈宫说道:“那曹操进攻黎阳,此事可要向殿下呈禀!”
“殿下身在嵩山,得到消息怕已是晚了!”微微蹙着眉头,陈宫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是着人前去呈禀殿下方为妥当。”
“你前往嵩山走上一遭!”陈宫的建议和田丰心内所想不谋而合,田丰回头向跟在身后的一个亲兵说道:“禀报殿下,就说曹军向黎阳发起进攻,我二人已传令河北境内大军,死守城池不得擅自迎敌!”
“诺!”抱拳躬身应了一句,那亲兵下了台阶,飞快的朝着军营方向跑去。
不过一盏茶的光景,又一骑快马奔出了洛阳城。
与先前离去的那骑快马不同,后出城的秦军离开洛阳之后,一路朝东,直奔嵩山,而先出城的秦军,则是一路朝着东北方向疾速飞驰。
洛阳城内,陈宫和田丰做出不许出城迎敌的决断,此时的黎阳城头上,吕布和颜良文丑并肩站着。
一只手按在城垛上,凝望着城外的曹军,吕布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对战在侧后的颜良文丑说道:“曹操想来是被我大秦将士杀的慌了,黎阳如同铁桶一般,他竟是会率领老弱之兵前来围城。我等一旦出城,定可将曹军杀个片甲不留!”
“温候还在等些甚么?”自打曹军赶至黎阳,颜良文丑早就有些按捺不住,巴不得立刻冲出城去厮杀,求战心切的文丑连忙说了句:“温候只须一声令下,末将必定身先士卒!”
扭头看着文丑,吕布嘴角带着笑意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意图尚且不明,我等虽是可击破曹军,却怕是会坏了殿下部署,且看洛阳何时传来消息!”
“那便眼看着被一班老弱残兵围城?”抬手指着城外的曹军,颜良有些烦闷的说道:“如此真真是憋煞某等!”
“将军稍安,今日晚间,你二人镇守城头!”又把脸转向颜良,吕布向他和文丑吩咐道:“本将军引领三百猛士出城,且冲那曹军一阵!”
“曹军虽是老弱残兵,却也有五六万人之多!”吕布说出要带领三百猛士冲阵,颜良和文丑都是吃了一惊,颜良赶忙说道:“温候只引领三百人冲阵,若是日后殿下晓得,我二人定然吃罪不起!”
抬手朝着城外的曹军一指,吕布笑着说道:“二位将军稍安,某今日晚间出城,领三百人前去,定可带回三百人,你二人信与不信?”
引领三百人冲击四五万人的曹军大阵,在颜良文丑看来,已是疯狂的举动。
吕布说出三百人出城,便会三百人回返的话来,在二人听来,更是疯狂到了极点。
秦军将士虽是骁勇,可曹军也并非草包。
说他们是老弱残兵,只不过因曹军被秦军逼到了绝境,真正厮杀起来,曹军战力也是不容小觑。
“温候……”迟疑了一下,颜良抱拳对吕布说道:“若要出城,还是……”
“将军不信某?”不等颜良把话说完,吕布就笑着说道:“某出城之后,将军只须在城上备妥绳索,待到某等撤回,将某等拉上城墙便可。至于出城人数,二位将军回头只管清点!”
“不敢!”吕布看出他不太相信夜间出城会有如此大的战绩,颜良赶忙抱拳躬身说道:“末将只是担心……”
“无须担心!”朝颜良摆了摆手,吕布回过头望着城外的曹军,眼睛微微眯了眯,咬着牙说道:“当年徐州一战,曹军意图将某逼上绝路,今日既是曹军走投无路,殿下一旦传令死守城池,某便是报不得当日之仇!今日晚间出城,只是要让曹操小儿晓得,某取其头,如探囊取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