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前厅门外传来了一个秦军的声音:“启禀将军,袁谭袁尚二位公子到!”
魏延扭头向厅外说了句:“请二位公子入内相见!”
向厅外吩咐时,他并没有起身前去门口相迎,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厅内首座。
得了魏延命令,引领袁谭袁尚来到前厅门外的秦军军官向他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二位公子,将军有请!”
秦军进驻黎阳和邺城,对袁谭袁尚并不是十分礼遇。
魏延没有出外相迎,也并不出乎二人意料。
朝站在前厅门口的军官抱拳拱了拱,二人走到门前,跨步进入厅内。
前脚刚迈进门槛,看到厅内已经站起身的袁熙,兄弟二人都是一愣。
他们已经得到消息,秦王有意要将河北交托给袁熙。
这些日子里,二人心内还都是有些期冀,希望这个消息不过是空穴来风。
可如今亲眼看见袁熙站在前厅之中,二人心内便是立时明白了原委,脸上也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失落。
从兄弟二人的脸上看出了失落,魏延也不说破,只是笑着朝他们比划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显奕公子今日方至,三位公子怕是有些日子未有团聚,今日末将便在此处摆设酒宴,三位好生聚上一聚!”
心内晓得魏延请他们前来,必定是为了告知他们秦王要将河北交托给袁熙,袁谭袁尚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嘴上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双手抱拳,朝着魏延躬身一礼,这才跨步进入厅内。
“来人,吩咐下去,备办酒宴!”待到袁谭袁尚落座,魏延向厅外吩咐了一句。
引领二人来到此处的军官,得了魏延的吩咐,应了一声,转身吩咐伙房备办酒宴去了。
环顾了一圈厅内坐着的袁氏兄弟,魏延对他们说道:“三位公子,自黎阳一战之后,怕是变没再相见!”
“正是!”袁谭袁尚都没有吭声,袁熙对魏延说道:“黎阳一战,在下先行领军离去,一路前往幽州,意图征集兵马返回冀州,再与曹操决战,却不想兄长和三弟竟是败的如此之快!”
“二哥!”袁熙话音刚落,袁尚就冷冷一笑说道:“当日二哥引领本部兵马离去,可是告知愚弟,是要前往黎阳协同大哥防务,如何便是去了幽州?”
当日离开战场,袁熙找的理由,正是要领军前往黎阳,谨防曹军突然改变行军路线。
听得袁尚如此一问,袁熙心内也是有些愧疚,低下头没再言语。
“我兄弟二人当日虽是战败,却还是敢于同曹军厮杀!”袁尚将矛头对准了袁熙,袁谭也是冷冷一笑说道:“假若二弟不是前往幽州,而是领军协防黎阳,曹军到得城下,为兄也不会厮杀的如此辛苦。二弟此番回来,倒是还会提及当日一战,着实要为兄意外不已!”
被袁谭和袁尚在言语上围攻,袁熙低着头,并没有言语。
对他的这两位兄弟,袁熙说不清是有着怎样的一种感情。
袁谭袁尚为了争夺河北继承权,整日里勾心斗角,各自麾下也是养着一些智虑之士,俩人甚至还险些刀兵相见。
当日见着他二人的行止,袁熙心内很不是滋味。
可如今回想起来,袁谭袁尚在黎阳一战之时,都是领军同曹军厮杀,而他却率领两千兵马撤离了战场,将他们丢给曹操。
如此做法,确实也有些说不过去。
心内怀着愧疚,袁熙低着头没有吭声。
见袁谭和袁尚咄咄逼人,而袁熙却是低头不语,魏延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对二人说道:“二位公子想来是错怪显奕公子了!”
魏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袁谭和袁尚都扭头看向他,几乎在同时,脸上流露出一抹狐疑,袁尚更是开口问道:“魏将军何出此言?”
“显奕公子当初撤离战场,乃是殿下的意思。”看着袁谭袁尚,魏延毫不避讳的说道:“殿下料定二位公子不是曹操对手,便暗中传令,要显奕公子前往幽州整备兵马,以备来日同曹军决战。殿下没有想到的,只是二位公子竟会败的如此之快,幽州兵马尚未整备齐备,数万大军就已是被曹军击破!”
丝毫没有给二人留颜面的一句话,把袁谭和袁尚说的是面红耳赤,都垂下头没再言语。
当日一败,虽说是因曹军留下了辎重,诱使袁军将士哄抢,尔后突然杀出。
可追根究底,却还是二人治军不严,才会有此现象。
秦王因此不看好他们,也是他们自家不争气而已。
“二位公子!”站起身,魏延走到前厅正中,面朝着袁谭和袁尚说道:“末将此番前来,殿下还交代了一件事情!”
话说到了这里,袁氏兄弟都晓得魏延是要将秦王的意图说开,一个个全都把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脸上。
“殿下有意请显奕公子持掌河北,二位公子辅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环顾了一圈袁氏兄弟,魏延终究还是把话给挑到了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