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吕布身后冲出的秦军将领不是别个,正是在官渡之战中被秦军救下,自打投效了秦王,始终没有建立半点功勋的文丑。
投效秦王已有许久,文丑身上却是半点功绩未有,他心内也是着实焦躁,因此见夏侯惇从曹军阵列中冲出,便主动代替吕布上前迎战。
两骑快马相向疾冲,不过顷刻间,就已是彼此到了近前。
战马相错,夏侯惇爆喝了一声,手中长戟向前猛的一刺,直取文丑心窝。
文丑将身子一侧,避开了刺向心窝的一戟,单手持着大刀,向夏侯惇的头顶劈了下来。
锋利的大刀劈向头顶,夏侯惇连忙撤回长戟,双手握着戟杆向上一迎。
刀片砍在戟杆上,发出一声并不清脆的爆响,两匹战马已是在这一瞬间交错奔过。
战马的惯性使得二人又向前冲出了十多步,二人分别兜转战马,再次挥舞着兵刃,向对方冲了过去。
两员悍将,在沙场之中往来拼杀,远远观望的曹操看到这一幕,再次向身后众将问道:“还有何人愿出战杀敌!”
“末将愿往!”曹操话音刚落,大阵内又走出了一员将军。
此人与夏侯惇一样使用长戟,不过身量却是比夏侯惇稍稍显得单薄了一些。
他不是别个,正是在官渡之战中投效曹操的张郃。
见是张郃走出了阵列,曹操也是向他点了下头说道:“儁乂小心!”
“曹公放心!”抱拳向曹操拱了一下,张郃抖了下缰绳,双腿往战马腹部一夹,策马朝着秦军冲了过去。
远远看见张郃冲出了曹军阵列,吕布身后的颜良喊道:“温候,此人末将去会他!”
不等吕布应允,颜良已是提着大刀,策马冲了出去。
看着颜良的背影,吕布撇嘴笑了一下。
这两位在官渡之战中投效秦军的猛将,看来比他立功的心情还要迫切,曹军刚冲出了两员大将,他们二人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策马迎着张郃冲了上去,颜良并没有立刻同张郃厮杀在一处,同样的,张郃见对阵冲出来的是颜良,也勒住了战马。
稍远处夏侯惇和文丑战的是难解难分,张郃与颜良却是勒住了战马遥遥对峙。
“张郃!”抬起大刀,颜良指着张郃骂道:“尔认贼作父,竟是投效曹贼,秦王大军到此,尚不晓得悔悟,且须某来取你头颅不成?”
驻马与颜良相向而立,当颜良喊声落下之时,张郃冷冷一笑,对他说道:“某于官渡之时,家眷悉数为袁绍戕害,若非曹公,某早已是殒命身死!秦王即便是汉室苗裔,与某又有何干?念在你我昔日同泽一场,今日便让你先动手如何?”
晓得只是凭着嘴上功夫,根本不可能说服张郃,颜良也不再同他啰嗦,双腿往马腹上一夹,骑着马向他冲了上去。
当初曾同为河北四庭柱,张郃自是晓得颜良厉害,嘴上虽然说着要让他先动手,却是丝毫对他也不敢大意。
眼看着颜良快要冲到近前,张郃也是将缰绳一抖,策马迎着杀了上去。
两马相交,颜良将大刀横着向张郃的腰间一扫,张郃也不回击,只是提着长戟,往身侧一竖。
大刀劈在长戟的戟杆上,张郃只觉着虎口一阵发麻,险些长戟就从手中掉落。
战马交错而过,张郃由于起步较慢,他的战马只是向前冲出了三四步,就兜转过来,而颜良却是一直冲出了十多步,才将战马勒住。
兜转战马,颜良再度策马冲向张郃,而张郃此时却是向他爆喝了一声:“某已让你一合,自此便不再留手了!”
与张郃曾是同为河北四庭柱,颜良对他也是颇为熟悉。
晓得张郃在马背上,灵巧确是有余,可气力与他相比终究还是要差上一些,颜良哪里会惧他。
策马冲到张郃近前,颜良兜头一刀直接劈向张郃的头顶,指望着凭借气力上的优势,尽快将张郃劈翻马下。
张郃虽说是气力不如颜良,可他毕竟也是战场上成名许久的猛将,将对方大刀朝着头顶劈下来,心知若是一直遵循着颜良的打法,他必定不会持久,于是也不躲避,只是将持着长戟的手臂一翻,径直向着颜良的心口刺出一戟。
锋锐的长戟刺向胸口,若是颜良不收刀,必定会与张郃同归于尽。
没有想到张郃竟会使出这样的招数,颜良吃了一惊,连忙收会大刀,用刀柄朝着长戟的尖端磕了过去。
刀柄磕到长戟的锋口上,把长戟荡了开来,颜良爆喝一声,趁着拧刀的势头,用刀柄的尾端,往张郃的胸口猛戳了过去。
虽说戳想胸口的是刀柄尾端,张郃也是不敢大意,眼看要被戳中,他将身子一拧,堪堪避开这一击,尔后抡起长戟,扫向颜良的腰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