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躬身,向袁绍深深一礼,袁尚说道:“孩儿给父亲问安!”
点了点头,将袁尚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袁绍向他问道:“显甫因何甲胄在身?”
“孩儿昨日晚间,得审治中传父亲令,要随长兄出征,因此特意穿上甲胄,先来向父亲问安,尔后再去找寻兄长,前往军营点兵!”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袁尚对袁绍说道:“眼下大雪已是快要停了,早冬落雪着实难能。孩儿寻思着,趁着这场大雪,曹军必定不备,且早冬天气并非十分寒冷,利于将士出征,出兵一事,宜早不宜迟!”
看着袁尚,袁绍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显甫果真是成人了,你那两位兄长怕是未有想到这些。”
被袁绍如此夸奖,袁尚心内不免有些得意。
之所以一早便来到袁绍这里,为的便是在他面前讨些好,使得袁绍多看到他的才能,最好将来真个决定何人继承河北时,将袁谭撇开到一旁。
袁尚心内正得意着,一个侍女从屋外走了进来,向袁绍福了一福说道:“启禀袁公,长公子与二公子来了!”
听说袁谭和袁熙也来了,袁绍连忙向那侍女说道:“叫他们进来!”
侍女应了一声,待到她出门之后,不过顷刻间,袁谭和袁熙便一前一后进入了屋内。
见袁谭和袁熙进入屋内,身为二人兄弟,袁尚抱起双拳,朝二人行了一礼。
袁谭只是向袁尚点了下头,袁熙则抱拳回了礼,尔后二人这才齐齐向袁绍行了一礼。
看到二人也都是甲胄在身,袁绍环顾了一圈兄弟仨人,向他们问道:“你二人又是因何一身甲胄前来求见为父?”
“回禀父亲!”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袁谭对袁绍说道:“大雪将停,早春之雪怕是积不多日,且季候不会太冷,我军当趁着大雪才停之时便出兵陈留。这等季候,一是便于我军出征,二是曹军因大雪的缘故,必定不备,可趁机将陈留夺下!”
袁谭所说的,和袁尚说的几乎是同出一辙。
袁绍嘴角微微一牵,流露出了一抹笑意,点着头说道:“好!好!好!你等而今都已是可看出制胜关键!为父此番便不出征,由你等将那曹操击破!”
“父亲放心!”袁绍话音才落,袁谭等人便齐齐应了一句。
“显思为帅,当照应着两个兄弟!”看着兄弟仨人,袁绍还是感到有些不太放心,尤其是袁谭和袁尚争夺继承权的事情,更是让他担心兄弟仨人一旦上了战场,会急于同室操戈,对仨人说道:“至于显奕与显甫,也当尽心尽力,辅弼兄长。此战关键,若是再败,我河北便是完了!”
袁绍话说的凝重,兄弟仨人也是不敢怠慢,连忙又齐声应了。
虽说心内还是有些记挂,可兄弟仨人应的是毫不迟疑,袁绍也只能将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朝他们摆了摆手,袁绍说道:“为父已是有些倦乏了,你等且去吧!”
“父亲珍重!”抱拳躬身,兄弟仨人向袁绍道了声珍重,便退出了袁绍的房间。
出了袁府,仨人一路上都没有言语,尤其是袁谭和袁尚,俩人相互间争斗已是有了许久,彼此看着对方,都会觉着不太顺眼,自是没多少话可说。
与二人走在一起,袁熙是刻意的落后了两步,不同他们走的太近。
袁谭袁尚之间的争斗,袁熙并没有兴趣从中掺和,而今的他,还没有公开刘辩说过的那些话,在河北也是无有多少支持,太过高调,反倒会引得两个兄弟都将矛头指向他。
多生事端,待到日后秦王真个从中扶持,便会无端的生出许多枝节。
兄弟仨人刚走出后园,就看见在前院之中,已经等着三队卫士。
三队卫士之间,彼此都隔着一些距离,这些卫士乃是仨人各自麾下的兵士。
由于袁尚与袁谭之间关系十分紧张,他们麾下的卫士,每每相遇,也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态势。
等候在前院中的三队卫士,除了袁熙麾下的那队一个个都是目视前方,根本不理会一旁的两队,另外两队卫士,则是彼此相互凝视着,一个个都将手按在剑柄上,就好似看着对方浑身都不自在,若非在袁府之中,恐怕早已经是打了起来。
彼此看了麾下的卫士一眼,袁谭与袁尚相互间也没有打招呼,各自朝着等候他们的卫士走了过去。
先是看了看袁谭,尔后又看了看袁尚,袁熙咧嘴一笑,也走向了等候他的卫士。
各自上了卫士为他们牵来的战马,袁谭抬起手臂,朝着正门方向一摆,喊了一声:“出发!”
随着袁谭一声令下,袁熙领着卫士跟在他的队伍后面,朝着正门走了去,而袁尚却是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情愿。
虽说对袁谭领军很是不服,可命令终究是袁绍下的,袁尚也是不好多说什么,在袁谭袁熙的队伍走向正门之后,也对身后的卫士们喊道:“走!”
三支人数并不是很多的队伍,从袁府正门走出,出了袁府,袁熙和袁尚二人都加快了些速度追上了袁谭,将他夹在中间,二人麾下的卫士,也是跟上了袁谭的队伍,三支队伍并肩沿着街道朝军营方向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