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柳一提醒,刘辩这才愣了一下,扭头朝侧旁看了过去。
见战马已经走过了田丰和沮授住处的大门,刘辩不由的哑然失笑,对王柳说道:“本王寻思着事情,不禁却是走的过了,若非你提醒,真不晓得会不会走出洛阳城!”
刘辩一句话,说的王柳和王榛都陪着笑了起来。
翻身下了战马,刘辩跨步进入庭院。
他来到此处的消息,已经有守卫的兵士前去通禀了田丰和沮授。
刚进入院子,刘辩就看见田丰和沮授从后院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臣下见过殿下!”到了刘辩近前,田丰沮授齐齐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里。
朝二人摆了下手,刘辩笑着说道:“本王今日前来,乃是有一事想要征询二位意见。”
田丰和沮授正等着刘辩说话,刘辩又摆了下手,跨步先朝后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招呼着二人:“我等还是入后院说话!”
刘辩已经走向后院,田丰沮授赶忙跟上,一左一右走在刘辩侧旁稍靠后的位置。
跟随刘辩来到此处的王柳王榛,则是手按剑柄,跟在仨人身后。
至于那一队王府卫士,进了宅子,立刻便散了开来,将宅子整个给警戒了起来。
在田丰沮授的陪同下进了后院,刘辩径直走向后院中的池塘。
宅子并不是很大,虽说也有着一方池塘,可池塘却是很小,连寻常官宦家池塘的四分之一也是没有。
由于池塘太小,水流不畅,看起来多少是有些浑浊。
水塘里养着数十尾鲤鱼,不过由于水太过浑浊,站在水塘边,看那些鲤鱼的虚影,也是看得不甚清晰。
快要走到水塘边,刘辩发现在塘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摆放着一张木质的棋盘,棋盘上,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黑白两色的棋子。
走到棋盘前,刘辩低头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微微一笑,向田丰和沮授问道:“二位竟是有此雅兴?”
听得刘辩这么一说,田丰沮授赶忙抱拳躬身,田丰开口说道:“连日居住于此处,我二人虽是晓得殿下苦心,无奈却是憋闷的紧,也只能博弈两把聊以打发时日!”
“怕是打发不了多久了!”田丰的话刚说完,刘辩就扭头看着他说道:“曹操夜袭乌巢,将袁本初大军粮草给烧了干净。官渡一战,怕是已然有了结果!”
曹操火烧乌巢已是两三日之前的事情,可这个时代并没有先进的消息传递工具,官渡消息传到洛阳,乌巢一战已是过去许久。
得知乌巢被曹操一把火烧了,田丰沮授相互看了一眼,俩人都是一脸的愕然。
“敢问殿下,此乃何时之事?”听闻军粮被曹操尽数烧了,一旁的沮授小心翼翼的向刘辩问了一句。
“约有三日了!”略微想了一下,刘辩对二人说道:“本王来此,正是要请你二位告知本王,袁本初一旦战败,本王该当如何应对曹操!”
“殿下莫要烦心!”刘辩话音才落,田丰就对他说道:“官渡一战,袁公虽是战败,却并非一蹶不振,只要袁公家中无有内斗,曹操进驻河北,还是未知之数!”
田丰说出这句话,刘辩心内不由的有些感慨。
他很清楚,官渡之战对袁绍的打击必定是极大,假若袁绍因此故去,袁熙倒还好说,那袁尚和袁谭,又如何不会争权夺势,兄弟内斗?
刘辩没有吭声,袁绍将来故去之后,袁尚袁谭将要做的事情,他是再清楚不过。
低头看着棋盘,刘辩也没有去接田丰的话,而是向二人问道:“此局不晓得你二人何人可胜?”
听得刘辩问起棋局,虽说心内不是十分明白,沮授还是说道:“臣下执白子,自棋局起始,便是一路封杀,可元皓却是每每突发奇招,不出二十子,臣下必定惨败!”
沮授说的这番话,在刘辩听来不免是有些谦逊,可一旁的田丰却并没有出言为沮授辩解,刘辩顿时明白,这一局恐怕还真是如沮授所说那般。
“本王也是颇好博弈之术,只是棋艺着实糟糕,元皓不妨为本王解说一番!”扭头看了田丰一眼,刘辩笑着说道:“也让本王晓得,这棋盘之中的乾坤之数!”
“殿下!”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田丰对他说道:“博弈便如同战场杀伐,每每成败,均在于主将决断!臣下这一局,采用的乃是疏导之势,虽看似处处受治,却每每可逢凶化吉!”
“眼下曹操势大,袁公兵败怕是已成定局!”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田丰对刘辩说道:“于殿下来说,此正如同重兵压境,殿下若是处处防御,反倒会被敌军各个击破,倒不如采用疏导之势,趁着曹操向河北发难,一举夺了许都!”
“曹军死守轩辕关,本王又如何夺下?”扭头看着田丰,刘辩眉头微微蹙起,向他问了一句。
“殿下不妨下令轩辕关大军撤离,暂且给曹军以喘息之机!”直起身子,田丰对刘辩说道:“待到曹军防范疏漏,再做计较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