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发落下去歇息!”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卫士应了一句。
“让信使来见本王!”朝那卫士摆了下手,刘辩吩咐了一句。
“诺!”卫士抱着双拳,躬身向后退了两步,才转身一路朝着前院奔去。
前方传回战报,向来信使都不会与刘辩相见,刘辩提出要召见信使,自是想对河套战场有个全局性的了解。
卫士不敢耽搁了刘辩的大事,离开花亭后,片刻没有逗留的找寻信使去了。
从河套返回的信使,是一个龙骑卫军官,在传达了河套战况之后,那龙骑卫军官刚回到住处,才打了些热水擦了身子,刚换上龙骑卫的衣甲,正想找些穿回这身衣甲的感觉,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龙骑卫出征,向来都是从事些潜伏的任务,龙骑卫的衣甲在洛阳军的序列中,却是最为招摇。
金灿灿的头盔翎子,通红如火的战衣战甲,自是不适合在执行潜伏任务是穿戴。
正是因此,每每龙骑卫没有任务的时候,将士们都喜欢穿上这身昭显他们身份的衣甲。
根本没敢想过刘辩会召见他的龙骑卫军官,在得到传令后,惊的是满脸的愕然。
当初王府卫士成立之前,龙骑卫和羽林卫曾是负责守卫王府的力量,这军官当年便是跟随过刘辩,承担过保护他的职责。
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如今的刘辩,也不再是那个亲自领着他们征战南北的洛阳王,而是坐拥大秦江山的秦王,日后还很可能会重登帝位,做这大汉朝的皇帝。
刘辩的召见,对于龙骑卫军官来说,早已成为一种至高的荣耀,虽然他也清楚被召见,不过是刘辩想要向他询问一些关于河套战事的细节,可他心内还是难免会有些掩饰不住的激动。
在王府卫士的引领下,龙骑卫军官进了王府后园。
经过几年,王府后园的布局已经是有了不小的变化,进了后园,龙骑卫军官心内不免将他们当年在王府执勤时后园的情景和而今做了番对比。
对比之下,他发现,如今的秦王府,比之当年更是多了几分帝王家的气魄,刘辩虽然还没有称帝,可是帝王的景象,却已经是越来越清晰。
早先向刘辩禀报的卫士,引领着龙骑卫军官一路朝着花亭疾走。
刘辩让他把信使召来,已是有了一炷香的光景,王府卫士可不敢让刘辩等候的太久。
领着龙骑卫军官到了花亭,王府卫士看到刘辩躺在花亭内的逍遥椅上,眼睛微微闭着,好像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王府卫士没敢立刻向刘辩呈禀,与龙骑卫军官停下脚步后,他抬头看着站在刘辩身后的王柳王榛,一脸的询问。
“既然来了,如何不呈禀?”王柳王榛刚给那卫士使了个眼色,告知他刘辩并没有睡着,躺在逍遥椅上的刘辩已经睁开了眼睛,语气很是平淡的问了一句。
“启禀殿下,信使已然领到!”刘辩开口说话,王府卫士再没了顾忌,赶忙抱拳禀报道。
“上来回话!”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刘辩扭头看着花亭外站着的龙骑卫军官,招呼了一声。
龙骑卫军官跨步上前,抱拳躬身应了一声,尔后才保持着双手抱拳的姿势,上了花亭。
目睹着龙骑卫军官上了花亭,引领他来到此处的王府卫士才退了下去,而那龙骑卫军官,则在离刘辩尚有两三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河套战事如何?”坐直在逍遥椅上,刘辩看着那龙骑卫军官,向他问道:“还须多少时日,可将去卑的人头送到本王面前?”
“启禀殿下,自打公孙康兄妹率领辽东军进入河套,战事便已稳定!”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龙骑卫军官并没敢抬头与刘辩对视,而是神态十分恭谨的说道:“日前乌桓大王蹋顿亲自引领二十万乌桓大军赶赴河套,去卑已是连连败北,王庭被攻破之日,已是指日可待!”
“龙骑卫伤亡如何?”听完了龙骑卫军官的呈禀,刘辩低垂下眼睑,先是轻声问了一句,尔后又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龙骑卫乃是本王股肱,是本王在天下豪雄之前赖以为傲的资本之一,若是伤亡过重,本王此番即便是诛杀了去卑,又有甚么意义?”
后面的半句话,刘辩并不像是在对龙骑卫军官在说,可话听在军官的耳中,却是异常的温馨。
晓得刘辩记挂着龙骑卫,军官心内一阵感动,眼窝里也是泛起了晶莹的泪光,抱着双拳,将身子深深的躬下,哽咽着对刘辩说道:“承蒙殿下挂念,我等龙骑卫将士万分惶恐!我等愿为殿下赴汤蹈火,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过来让本王看看!”坐在逍遥椅上,刘辩向那龙骑卫军官伸出一只手,意思是要他将手臂递给他看看。
抬起头愕然的看着刘辩,龙骑卫军官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刘辩再次向他点了下头,他才赶忙躬着身子,将一只手臂递到了刘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