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军将士们射出一蓬箭矢,紧接着又抽出第二支羽箭射了出去,在他们射出第三支羽箭的时候,匈奴人已经冲到了离他们只有三四十步的地方。
双方距离已经很近,虽说箭矢能给骑兵造成很大的伤亡,可如果继续发射箭矢,辽东骑兵就会舍弃战马冲锋的强大冲撞力,如此一来,便是有点得不偿失。
“杀!”很清楚已经到了下令骑兵冲锋的时候,公孙康将长剑一抽,大吼了一声,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齐刷刷的收起长弓的动作之后,辽东军将士们拿起了盾牌和短矛,纷纷以双腿夹着马腹,吆喝着战马,迎着匈奴人冲了上去。
两支军队就好似两股即将相撞的洪流迎面而上,随着一阵轰然的巨响,双方骑兵终于撞在了一处。
匈奴人虽说是以骑兵为主要作战单位,可他们的骑兵,只是有着快速机动的优势,在阵列上,要远远逊于辽东军的骑兵。
如果两支军队比较机动性,辽东军或许不如匈奴人,可两支骑兵硬碰硬的拼起冲撞力,匈奴人便是吃了大亏。
在轰然的巨响中,匈奴人的骑兵成片成片的倒下,而辽东军的骑兵,却是凭借着阵列给他们附加的冲撞力,向着匈奴人的纵深杀去。
双方将士骑在马背上,手中兵刃翻飞,不断的朝着敌人戳刺。
战马嘶鸣将士呐喊,马蹄踏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烟尘。
骑马伫立于主阵,公孙康和公孙兰都是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望着正在厮杀的战场。
辽东军人少,可这一冲杀,却是并没有吃亏。
就在公孙康和公孙兰望着正厮杀的战场时,在侧面不远列阵的左右谷蠡王,此时也是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连日来,被去卑大军驱赶,左右谷蠡王帐下的匈奴人,早已是满心的憋闷。
辽东军人数虽是不多,可他们强悍的战力,却是如同给这些匈奴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随着左谷蠡王的一声令下,连日被去卑大军追击的匈奴人,也是发出了一阵粗犷的呐喊,纷纷策马朝着战场冲杀了上去。
率领大军追击左右谷蠡王,连战连捷的白羊王根本没有想到,在快要将这支溃兵赶到河套以外的时候,竟然会有一支汉人的骑兵突然出现。
左右谷蠡王的军队加入战团,白羊王的大军很快就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
虽说败象很快已经显现,可白羊王却并没有下令撤军,而是不断的催促着匈奴将士们冲杀。
喊杀阵阵,无数马蹄踏在地面上,溅起的烟尘已经弥漫开来,在战场上厮杀的人们,一个个都是半眯着眼睛,避免眼睛被烟尘迷住。
刀光剑影中,一个个战士从马背上摔落,掉落在马蹄纷繁的战场上。
掉落在地上的人们,几乎没有再爬起来的机会,便会被其他人的马蹄踏倒在地,虽说没有死在刀光剑影之中,却是死在了沉重的马蹄之下。
烟尘滚滚之中,战场上的局势正逐步的明朗,白羊王也清楚的感觉到,这一战之后,被追击的就不再是左右谷蠡王,而会是他。
不过他并不清楚,就在这一战发生的同时,远在辽东以北的乌桓,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正从乌桓境内开出,朝着河套方向进军。
率领这支乌桓大军的,是个体格异常魁伟的乌桓汉子。
乌桓汉子脸颊上生着细密的毛胡子,目光炯炯,更是使得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英伟。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乌桓大王蹋顿。
楼班与秦王联盟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乌桓,蹋顿本打算派出将军前往河套,可转念一想,与匈奴作战,正是给乌桓练兵和讨好大秦的机会。
同大秦交好,对于乌桓来说,不仅预示着商路的开辟,而且还预示着双方军事上的同盟。
辽东公孙度的军队太过强悍,虽然乌桓兵马众多,可蹋顿却并没有能够攻破辽东的信心。
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攻打高丽,使得高丽臣服。
高丽虽是弹丸之地,彼处却是临近海岸。蹋顿始终觉着,高丽人太过愚蠢,占据着临海的资源,却不懂得利用,整天只是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蠢事。
这样愚蠢的地方,如果不征服,对于蹋顿来说,着实是难以原谅的。
可高丽与乌桓之间的力量,却是有着中原加以制衡,中原不愿看到高丽被乌桓侵占,毕竟少了个虽说不是很重要的渺小国度,中原与乌桓之间的过渡就会直接消失。
乌桓和高丽不同,任由高丽发展百年千年,它也不过是个没有扩张能力只能被奴役的地区,可乌桓却是有着极强的扩张力。
制衡乌桓保住高丽,对中原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同秦王结盟,蹋顿为的就是打破这种制衡,在秦王的默许下,向高丽动兵。
讨好秦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秦军被曹军制约的情势下,由他这位乌桓大王亲自引领大军,帮助秦王解决河套地区的去卑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