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秦军不敢违拗,赶忙应了一声,押着年轻人走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管亥将书信展开,浏览起上面的字迹。
要说管亥,字倒是也认得几个,却是认的不多,那于吉写的书信,字迹也是颇为潦草,看了好半天他愣是没看明白上面写的什么。
“娘蛋!”没看懂书信上写的什么,管亥骂了一句,捏着书信向身后的兵士们问道:“你等何人识字?”
被管亥这么一问,跟在他身后的数十名秦军一个个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一个人应声。
刘辩对秦军的训练和装备是十分注重,唯独一点,他并没有特别的加强,那便是让秦军兵士们都认字。
不让秦军将士认字,刘辩也是有着一种考虑。
而今的战争,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兵士们并不需要掌握太复杂的兵器始终知识。
挥舞兵刃发射箭矢,只需要有蛮力便可,而且若是让他们认的字太多,兵士们的思维便会有了更多的独立性,那样的军队,对于刘辩来说,相对的要难掌控许多。
让兵士们无知和对他们洗脑,才是刘辩稳固控制军队的关键。
“本将军还是识得几个字,只是考验你等罢了!”见兵士们都没有应声,管亥撇了下嘴,对他们说道:“罢了,罢了,如你等这般,日后纵使截获敌军军情,也是不能认得……”
“将军,那书信上说的甚么?”管亥正向兵士们絮叨着,一个军官很不长眼色的小声问了一句。
“娘蛋!是你该晓得的么?”被军官问了一句,装作识得书信的管亥顿时觉着有些下不来抬,伸手朝那军官的脑袋上拍了一下,骂了句:“本将军晓得便是,你等无须知晓!”
“怕是将军也不认得……”管亥自己在找台阶下,哪知那军官偏偏不长眼色,揉着被打疼了的脑袋,小声嘀咕了一句。
“嗯?”军官拆穿了管亥也不识得书信,管亥冲他把眼一瞪。
被瞪了一眼,军官缩了缩颈子,便没敢再言语。
“情势果真紧急,你等随本将军前往王府!”将书信往怀里一揣,管亥朝身后的兵士们一招手,跨步朝王府方向走去。
跟在管亥身后,一边走,一个兵士一边小声向那军官问道:“将军怕是真不晓得书信上说些甚么……”
“将军这些日子正自烦闷,你要是不想挨他暴揍一顿,便将嘴闭上!”揉着被打疼的脑袋,军官瞪了兵士一眼。
被军官小声警告了一句,兵士把头一低,果真没敢言语。
原本是应在街市上巡视的管亥,得了书信之后,也顾不得继续巡视,反正洛阳城内也没人会作乱,即便有些吵闹打斗,也多是民间纠葛,根本无须他前去调解。
领着一队兵士,没用多会,就到了王府正门。
到了王府,管亥向身后的兵士们交代了一句:“你等且在此处候着,本将军进去求见殿下!”
“诺!”跟在管亥身后的这队秦军,齐齐抱拳躬身应了一句,目送着管亥进入王府。
管亥是管青的哥哥,也就是刘辩的大舅子,他进入王府,前院守门的卫士自是不会拦他。
前院不拦,并不意味着后园的卫士不拦。
到了后园入口,管亥也晓得后面便是刘辩的居所,贸然闯进断是不可,他停住脚步,对守在门口的两名卫士说道:“本将军有要事呈禀殿下,请速去向殿下禀报!”
“管将军少待!”管亥说是有要事向刘辩呈禀,一个卫士应了一声,转身朝后园深处跑去。
后园之中,刘辩领着王柳王榛,还站在湖边,正看着湖内兵士们打捞大鱼。
连续数日打捞,连片鱼鳞都没捞出来,刘辩心内虽是有些疑惑,却并没有放弃。
湖内有着巨大的怪鱼,刘辩已是许久没有在湖面上泛舟,想想这条怪鱼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刘辩心内也是颇为烦闷。
假若它只是蛰伏于湖中,并没有给刘辩惹来麻烦,刘辩尚且不会这么急着把它捞上来。
可两次它出现,都意味着大事将要发生,想到这里,刘辩就有些坐不住了,心底暗暗发誓,必定要将它捞上岸边,看看究竟是个甚么物事。
正望着湖面上在打捞大鱼的几叶小舟,守卫后园门口的卫士跑到刘辩侧旁,抱拳躬身对他说道:“启禀殿下,管亥将军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呈禀!”
“管亥?”听说管亥求见,刘辩扭头看着那卫士,嘀咕了一句:“他来作甚?莫不是与人打架,打的输了,来找本王替他出头?”
这句话嘀咕出口,刘辩想了一想,应该不是那么回事才对。
洛阳城内,能打的过管亥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就那么几个人,而那几个人,也断然不会去招惹管亥。
想到这里,刘辩对报讯的卫士说道:“让他来湖边见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