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把于吉打量了好几遍,孙策嘴角牵起一抹冷冷的笑容说道:“是你要徒弟在街市中施药?”
“正是!”挺直着腰杆,于吉对孙策说道:“瘟疫横行,某料定不出数日,这场瘟疫便可退去,为求更多人能活下去,才炼制了丹药,让徒儿前去施舍!”
“说的倒是好听!”冷冷一哼,孙策对于吉说道:“既有炼制丹药的能耐,因何不将瘟疫退去?”
“无法退去!”微微低下头,于吉对孙策说道:“若要瘟疫退去,须有真虎之血,贫道无从得来,也只能炼制些许续命丹药而已!”
“真虎之血?”歪起头,看着于吉,孙策眉头微微拧着,向他问了句:“山中自有猛虎,你若是真有本事,又如何弄不到真虎之血?”
“真虎之血,并非虎血!”微微一笑,于吉摇了摇头,对孙策说道:“若是虎血,贫道之须在山中走上一遭,便可得来百十盆。”
“何为真虎之血?”拧着眉头,孙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向于吉追问了一句。
“猛将乃是真虎!”向孙策打了个稽首,于吉躬身对他说道:“将军之血,贫道又如何得来?”
“好!”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于吉,孙策向厅外喊了一声:“周泰!”
孙策的话音刚落,厅外就有一个穿着鳞片甲的将军跨步进入屋内,抱拳对孙策说道:“末将在!”
进入厅内的周泰,要比孙策还高出半个头,脸膛微黑,站在门口,竟是将透进厅内的光线都给挡住了一大半。
“周泰乃是某麾下猛将,今日某便让他取些血于你!”眉头微微拧着,孙策对于吉说道:“若是你退不去这场瘟疫,某便要了你的性命!”
冷冰冰的对于吉说了一番话,孙策向周泰一摆手,对他说道:“取些血给于吉先生!”
“诺!”应了一声,周泰一把抽出腰间长剑,把长剑架在手腕上,作势就要割下去。
“且慢!”周泰还没来及割开手腕,于吉就喊了一声。
于吉出声阻止周泰,孙策冷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讥诮的向他问道:“可是有了真虎之血,也无从退去瘟疫?”
“并非如此,只是这位将军实非真虎!”看了周泰一眼,于吉对孙策说道:“江东之地,乃是猛虎丛生之处,可真虎,却是只有一位!”
“哦?”听了于吉这番话,孙策眉头微微蹙着,向他问道:“何人才是真虎?”
“天下混乱,群雄纷起,龙虎争斗,势不可免!”轻叹了一声,于吉对孙策说道:“天下真虎,而今只有数位,秦王麾下猛将吕布赵云,可算得假虎,袁绍曹操乃是真虎……”
“莫要说这许多!”没等于吉把话说完,孙策就朝他摆了摆手说道:“你便之言,这江东真虎,乃是何人?”
“正是将军!”再次向孙策打了个稽首,于吉对他说道:“若是有将军之血,瘟疫当可退去!”
“大胆!”于吉说出要取孙策之血,周泰把眼睛一瞪,提着剑朝前跨出一步,怒喝道:“将军之血,岂是你这妖道说取便取?今日某便先取了你性命!”
说着话,周泰果真将长剑举了起来,作势要朝于吉劈下去。
他刚举起长剑,孙策就向他做了个止住的手势。
见了孙策的手势,周泰高高举起的长剑并没有劈下,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将长剑插回鞘中,撤步退到一旁。
“说吧,要某多少血?”看着于吉,孙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向他问了一句。
“贫道也不晓得!”躬着身子,于吉对孙策说道:“要看将军可在井中放多少血!”
“找死!”于吉没有给孙策一个明确的答复,孙策并未说什么,周泰却再次将长剑抽出一半,向孙策喊道:“将军,此人必为黄祖探子,末将一剑劈了他便是!”
“你且退下!”孙策并没有应允周泰,而是朝他摆了摆手,向他吩咐了一句。
孙策要他退下,周泰虽是心内不甘,却也不敢不退,怏怏的将长剑插入剑鞘,退出了前厅。
待到周泰退出去,孙策向于吉问道:“取了本将军之血,你待如何使用?”
“将军之血,便是化解瘟疫根本!”躬着身子,于吉对孙策说道:“城内有口大井,百姓均从井内取水,将军只须割破手腕,将手臂放在井中一炷香光景便可!”
听了于吉的这番话,孙策有些狐疑的问道:“如此便可退去瘟疫?”
“城内百姓,只须取了有真虎之血的井水饮下,便可痊愈!”于吉躬着身子,对孙策说道:“若是届时瘟疫不退,贫道愿将头颅献上!”
“好!”盯着于吉看了好半天,孙策点了下头,对他说道:“既然你这样说,本将军便信你一次。坑蒙拐骗,向来只是骗取钱财,尚未听说有人骗血往井内洒!”
“将军明鉴!”孙策说出信他一次,于吉脸上并没有露出欣喜,反倒是有着一抹别人难以察觉到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