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和庞统都没有吭声,陈宫也是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模样,只有贾诩抱拳对刘辩说道:“衣带诏乃是秘事,曹操如何晓得?值得商榷!”
点了点头,刘辩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对众人说道:“你等莫非忘了,陛下传出衣带诏,受诏之人均被满门诛杀,唯有一人,不仅未被诛杀,反倒从曹操处得了兵马南下徐州……”
“殿下是说……?”刘辩的话刚落音,庞统就睁圆了眼睛看着他,满脸不相信的说道:“刘备乃是皇亲……”
“本王可曾说过他是皇亲?”没等庞统把话说完,刘辩就打断了他的话头,对众人说道:“沽名钓誉,借助皇亲之名,从乱世中夺得好处。如此小人,出卖陛下及董承等人,又有何不可?”
刘辩始终不喜欢刘备,虽说徐庶等人对此很是不解,却也不敢出言辩驳。
当刘辩说出衣带诏很可能是刘备告的密时,徐庶还是不太相信,小声说道:“那刘备虽说皇亲身份有待证实,可他为人却是敦厚……”
“敦厚?”徐庶话刚说了一半,刘辩就冷笑了一下说道:“昔日刘备为奉先所破,刘备两弃家小,奉先对其家小秋毫无犯,可奉先为曹军击破,刘备却是力主曹操一举将之诛杀,试问敦厚在何处?”
被刘辩一句话给呛了个跟头,徐庶一时之间也是没能找到反驳的理由,只得闭了嘴。
“日后遇见刘备,你等均需谨慎才是!”从徐庶和庞统的表现来看,刘辩晓得刘备的欺骗性究竟有多大,他轻叹了一声,站了起来,朝众人摆了摆手说道:“本王也是倦乏了,且去歇着,你等也退下吧!”
说完话,他抬脚朝着前厅门口走了过去。
一直站在刘辩身后的王柳王榛,见他抬脚往门口走,也赶忙跟了上来。
出了前厅,王柳一边随着刘辩沿阶梯往下走,一边小声问了句:“殿下,因何军师都以为刘备乃是皇亲?”
“中山靖王,这支血脉选的好啊!”走在王柳王榛身前,刘辩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说道:“此王后人遍及天下,但凡刘姓者,只须提及此王名头,说是皇室宗亲,便会有人信以为真。那刘备相貌敦厚,每每遇事,总是示人以弱,以泪洗面博得同情,久而久之,世人便对他有了个敦厚的印象!”
听了刘辩的一番话,王柳和王榛相互看了一眼,王榛接口问道:“殿下看得通透,可世人因何……”
“本王看得通透,乃是对他有些了解!”回头看了一眼王榛,刘辩接着说道:“黄巾之乱,曹操袁绍等人均是极力平叛,唯独刘备,却是四处钻营结交权贵,从一介白丁转而成为手握重兵的一方豪雄。此人颇具手段,就连本王也是不如他!”
自从追随刘辩,王柳王榛姐妹二人还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不如谁人,今日他突然说出不如刘备,着实让俩人感到吃惊非常。
攻破寿春,亲手斩杀了袁术,刘辩刚回到洛阳,就命人为吕布安置了住所。
由于早先吕布曾背叛过刘辩,貂蝉住在王府的时日里,王妃们对她都是敬而远之,根本没人愿意与她太过接近。
也晓得王妃们都记恨着当日之事,貂蝉住在王府内的时日,也是极少出门,只是偶尔会在晚间到王府后园的湖边站上许久。
刘辩回到洛阳,当日便为吕布安置了住所,貂蝉也是丝毫没做耽搁,于吕布府宅安置妥当之后,立刻搬了过去。
本以为貂蝉离开王府之后,再不会回来,领着王柳王榛正朝后园走,刘辩陡然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曼妙婀娜,穿着一身大红罗裙,远远看去,就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不是貂蝉,又是谁个?
看见貂蝉,刘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小声嘀咕了一句:“她来作甚?”
心内虽是疑惑,刘辩脚下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快步朝着貂蝉走了过去。
“公主!”还没到貂蝉近前,刘辩就招呼了她一声。
正迟疑着要不要进入后园,貂蝉并没发现刘辩朝她走过来,听到刘辩的声音,她愣了一下,连忙转身。
看见招呼她的正是刘辩,貂蝉赶忙向刘辩福了一福,低声说道:“殿下,贱妾来此,乃是为找唐王妃……”
话说了一半,貂蝉没能把后半截说出口,看着刘辩,她紧紧的抿着嘴唇,脸上浮现出一片羞愧。
“既是找唐姬,公主因何不入后园?”听说貂蝉是要找唐姬,刘辩面带笑容,对她说道:“若是公主不便,本王领你前去便是!”
“殿下!”刘辩说着话,就要往后园走,貂蝉并没有马上跟上,而是双腿一屈,跪在地上,对刘辩说道:“殿下先有活命之恩,尔后又救下贱妾与温侯……”
“此事无须再提!”见貂蝉跪在地上,刘辩朝她虚抬了一下手说道:“此番讨伐淮南,奉先多立战功,着实是本王股肱!”
跪在地上,貂蝉并没起身,她紧紧的抿着嘴唇,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着刘辩,早已是泪眼涟涟,一副娇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