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刘备在此,曹操也是愣了一下。
待走到刘备身前,曹操面带笑容向他问了一句:“玄德公来得早啊!”
“曹公!”抱拳躬身,向曹操行了一个大礼,刘备诚惶诚恐的对他说道:“连日来备追随曹公征战,无有觐见陛下,心内惶恐,今日特来觐见,向陛下问安!”
“应当,应当!”曹操很大度的点了点头,抱拳朝刘备拱了拱说道:“某尚有要事前去面见陛下,便不与玄德公闲叙了!”
“恭送曹公!”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刘备目送着曹操跨步向刘协寝宫走去。
待到曹操进了寝宫,刘备才长长的吁了口气,领着关羽和张飞像逃跑似得快速逃离了皇宫。
随着曹操一同进入刘协寝宫,郭嘉快走两步,跟上曹操,小声说了句:“曹公,刘备大早便来到此处,怕是……”
并没有发现刘备有什么异常,听了郭嘉的话,曹操才愣了一下,眉头皱了皱,小声对一旁的曹仁说道:“晚间请刘备前去某府上叙话!”
待到曹仁应了,曹操才跨步向刘协的内室走了过去。
不说曹操,只说刘备领着关羽张飞离开皇宫,一路如同逃跑般快速向他的住处去了。
刚回到住处,早已等在前院的糜竺糜芳就迎了上来,糜竺向刘备问道:“陛下说了些甚么?”
朝糜氏兄弟摆了摆手,刘备小声对他们说道:“我等且入内院说话。”
晓得刘备定然是听到了什么,糜氏兄弟没敢多说,赶忙跟着刘备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刘备想了一下,对关羽张飞说道:“烦劳二位贤弟守着此处,愚兄与糜竺糜芳有要事相商。”
头天晚上刘备就说过,要告诉二人一些事情,眼下又被他给支开守着门户,关羽张飞均是一愣,不过却并没有多问什么,应了一声,跟着刘备等人到了厢房,便自觉的站在门口,守在房门两侧。
与糜竺糜芳进了厢房,刘备先在首座坐了,随后向糜氏兄弟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二位且坐下说话!”
心知刘备必定有大事告诉他们,糜氏兄弟谢了一声,便在刘备对面坐了。
俩人刚坐下,刘备就从腰间抽出那条刘协赏赐的腰带,对二人说道:“方才陛下并未对某说甚么,只是交了这条腰带给某!”
见刘备掏出一条腰带,糜竺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双手将腰带接过,回到原处坐下之后,才用手轻轻捋着腰带。
手指触摸在腰带上,糜竺感觉到好像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便将腰带拿起,用牙齿把缝合的线给咬断,从腰带里掏出一张纸来。
刚展开纸,糜竺只是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赶忙站了起来,双手捧着那张纸走到刘备身前,躬身递给他说道:“皇叔请看!”
从糜竺手中接过那张纸,朝纸上看了一眼,刘备也是愣了一下。
纸上慢慢的写着蝇头小字,不过这些字,并非用墨汁书写,而是用血液写成。
可能是写的时间比较长了,血液已经不是纯正的红色,而是微微的有些泛黑。
草草的浏览了一遍血书上的内容,当看完整张衣带诏时,刘备已是满脸的惊愕。
捏着那张血书的手已经微微的有些发抖,刘备紧张的甚至连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看到刘备这副模样,糜竺小声问了一句:“皇叔,怎了?”
直到糜竺向他发问,刘备才恍如从梦中醒来,将那张衣带诏递向了他,对他说道:“陛下诏书字字血泪,某看了着实惊心!”
从刘备手中拿回诏书,糜竺先是浏览了一遍,愣了一下,随后便将诏书递给糜芳,对刘备说道:“皇叔可要三思,此时若是泄露,莫说皇叔性命不保,就连我等,怕是也是要遭曹操戕害!”
“皇叔!”从糜竺手中接过诏书,糜芳看了一遍之后,压低了声音向刘备问道:“以皇叔之见,此事有几成把握?”
“一成也无!”刘备摇了摇头,对糜氏兄弟说道:“曹操乃当世奸雄,麾下猛将如云,非昔日董卓可比。董承吴子兰王子服等人,虽说手中掌有兵权,又如何是曹操敌手?若是参与此事,怕是……”
“皇叔如何打算?”刘备话只说了一半,就止住了话头,糜竺赶忙向他追问了一句。
“若某今日同董承等人讨伐曹操,怕是明日便会人头落地!”紧紧蹙起眉头,刘备对糜竺糜芳二人说道:“眼下此处乃是是非之地,我等还是早些离去为妙!”
“留得有用之躯,日后再做计较,皇叔顾虑周详!”点了下头,糜竺对刘备说道:“皇叔可向曹操借兵,就说讨伐周边附逆,尔后趁势离去,于此事之中得些兵马,以备日后匡复汉室之用,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