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吕布一眼,刘辩脸上带着笑,朝他招了招手说道:“奉先,你且来看看此局,本王与子义究竟何人占优先机?”
朝刘辩和太史慈中间的矮桌看了一眼,见桌面上铺设着棋盘,棋盘上还摆放着黑黑白白的棋子,吕布愣了一下,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向刘辩问道:“我军已是到了淮水岸边,只要渡过淮水,不日便可抵达寿春!殿下因何却在淮水北岸驻军?如此岂非延误军机?”
“有时延误军机并非坏事!”在棋盘上落下一颗子,刘辩抬起头看着吕布,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对吕布说道:“淮南军尚未布置妥当,我军渡河又无敌可战,因何要早些过河?”
“殿下!”刘辩的一番话,把吕布给说的愣了愣,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跨步朝刘辩走近了一些,再次抱拳躬身说道:“末将得到军报,袁术已然调拨张勋自九江引领十万大军赶往寿春!”
“本王等的便是他这十万大军!”吕布的话刚说完,刘辩就站了起来对他说道:“以奉先之间,袁术这十万大军到了寿春,将会如何?”
“定是与我军摆开阵势抵死拼杀!”一脸迷茫的看着刘辩,吕布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我军虽是强悍,可淮南军战力也是不弱!七万对十万,即便胜了,我军怕是也无力攻下寿春!”
“不尽然!”一只手背在身后,刘辩朝吕布摆了摆另一只手说道:“眼下我军兵临城下,袁术只想着死守寿春,根本不敢在寿春城外同我军展开决战!张勋十万大军即便到了寿春,怕是也会进入城内,同城内守军稳固城防!”
“殿下所言着实不差!”听了刘辩对袁术的分析,吕布微微蹙着眉头,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可万一……”
“万一张勋在城外与我军列阵对峙,我军可背靠淝陵,进入山中,少量多次派出兵马,对张勋进行袭扰,并借机劫夺淮南军粮草!”吕布的话还没说完,刘辩就打断了他的话头说道:“张勋必定不堪其扰,返回城内!”
满脸愕然的望着刘辩,吕布微微张着嘴巴,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殿下莫不是早有计较?”
“正是!”朝吕布点了点头,刘辩对他说道:“张勋大军到达寿春,许多人看到的是敌军实力增强,却没看到寿春城内消耗加剧!我军只要扼守城外,使得淮南军无法出城,不出两月,寿春必破!”
进入帅帐之前,对刘辩突然下令大军在淮河北岸驻扎满心都是疑惑的吕布,听了他的这番解释,虽说还是有些事情未有想的太清楚明白,却是晓得刘辩下的这条命令断然有着更深的意义。
看着刘辩,吕布微微蹙着眉头,好半晌也没言语。
见吕布虽说已是不再追问因何在淮河北岸驻扎,脸上却是还带着些疑惑,刘辩朝他和太史慈招了下手说道:“奉先子义且随本王来!”
说完话,刘辩已经是跨步走出了帅帐。
与太史慈相互看了一眼,吕布跟着出了帅帐,站在帅帐里侧的太史慈见二人走了出去,也连忙跨步跟上。
出了帅帐,刘辩先是站在帐外朝淮河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就迈开脚步往淮河岸边走了过去。
吕布太史慈一左一右紧紧跟在他身后,俩人都是还没有弄明白刘辩为何突然要往淮河岸边走。
大军驻扎的地方,离淮河只有百余步远近。
出了军营,刘辩朝要跟上来的一队卫士摆了摆手,让那些卫士退了回去,只带着吕布和太史慈走向了淮河。
大军驻扎地附近的这段淮河,河面相对宽阔,水流也不是十分湍急,一直走到离淮河很近,仨人才能隐约听到“哗哗”的水流声。
这里的淮河与岸边落差很大,河面同两侧的河岸高度相差数十步。
站在岸边向下看去,淮河就像是一条闪亮的银带,自西而东缓缓的流淌着。
站在岸边,望着清澈的淮河,刘辩对跟在身后的吕布和太史慈说道:“此处河道平缓,我军若要过河,甚为便易!本王早先已是派出斥候,在对岸观望淮南军动向,一旦有淮南军靠近岸边,本王便可立即领军过河,于对岸同敌军厮杀!”
“临到淮南军抵近,我军再行渡河,一旦有所迟延,敌军便可半渡而击之!”听完刘辩的一番话,吕布有些忧虑的说道:“殿下于此驻扎,倒不如领军渡过淮河,在河岸对面驻扎!”
“我军自洛阳而来,假若淮南军有心死守淮河,恐怕对岸早已部署了兵马!”望着空荡荡的河岸对面,刘辩微微眯了眯眼睛说道:“袁术只想保住寿春,本王又如何会不给他一个聚集兵马的机会?寿春城内若是集聚十数万淮南军,此战我军便已是胜了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