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得了刘辩的吩咐,不敢耽搁,连忙吩咐就地埋锅造饭去了。
得知很快就能吃上饭食,灾民们再次沸腾了,不过在洛阳军偏营将士的监视下,他们并没有乱,只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那些前去抬粮食的偏营将士们张望着。
待到吩咐下去让人准备饭食,刘辩再次转过身,抬手朝灾民们虚按了两下,对灾民们喊道:“京兆尹的乡亲们!京兆尹如今成了我秦王刘辩的治下,此处受灾,便是我刘辩受灾!从今日起,本王绝不允许京兆尹有一人饿死!”
刘辩报出了名姓,所有灾民全都愣住了。
他们听过刘辩的名字,之所以要涌向弘农,便是传说中这位洛阳王治下,百姓都是衣食无忧,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
“您不是洛阳王吗?”刘辩报出了名姓,一个老年灾民怯怯的向他问了句:“如何又做了秦王?”
“承蒙陛下天恩!”刘辩双手抱拳,侧身朝天空拱了拱手,对在场的灾民们说道:“陛下将京兆尹与左冯翊划为本王治处,册封本王为秦王,本王今日前往京兆尹,便是要查勘灾情,开库赈灾!”
得知刘辩是要到京兆尹赈灾,在场的灾民全都跪了下来,很多人甚至恸哭失声,纷纷喊叫着:“秦王来了!我等有救了!”
一道道炊烟袅袅升起,青蓝色的炊烟盘旋着升腾起来,在半空中蜿蜒而上。
随着炊烟升起,一只只陶罐中冒起了蒸腾的白汽。
许久没有吃过饭食的灾民,隔着很远,就闻到了粟米粥的香味。
闻着粟米粥飘出的香味,灾民们一个个吞咽着唾沫,眼睛瞪的老大,眨也不眨的望着正在烹煮的饭食。
刘辩并没有让偏营将士烹煮粟米饭。
灾民们饿的太久,如果一顿让他们吃太多,恐怕许多人会被当场撑死。
饭食终于烹煮妥当,洛阳军偏营的将士们,给灾民们分发着陶碗,灾民则在偏营将士的监督下,排着长长的队伍,领取饭食。
“京兆尹境内,会有更多的灾民!”看着领取饭食的灾民,刘辩紧蹙着眉头,对站在身后的徐庶和贾诩说道:“我等不若分为三路,你二人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文和前往左冯翊,元直前往京兆尹南部,本王则沿着前往长安的路线一直向西。沿途定要安稳灾民,要他们重建家园,莫要往弘农等地迁移。”
“诺!”徐庶和贾诩得了刘辩的命令,同时应了一声。
给灾民们盛饭食的时候,偏营将士们并没有给他们碗里添加太多。
这也是刘辩的吩咐。
饿了许多天,陡然吃饭,且让他们的肠胃有个适应,待到适应了,再逐步增加。
面黄肌瘦的灾民们,终于吃上了饭食,许多人的碗里刚刚添了粟米粥,便慌忙将稀粥给喝了下去。
可喝完之后,负责分发粟米粥的兵士再不肯给他们添加,那些一口把粥喝了个干净的灾民,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一旁的其他人往嘴里扒拉着饭食。
“下令各地府库,留足粮草,将粮食调拨到京兆尹与左冯翊受灾各地!”看着吃饭的灾民,刘辩扭头对身后的王柳说道:“京兆尹与左冯翊所有官员,自伍长以上,全部撤职,本王不用他们!一应官员均由洛阳选拔考核,前往各地赴任!”
“殿下!”刘辩的话音才落,王柳身旁的王榛就小声对刘辩说道:“若是将各地官员悉数撤职,在选拔出新官员之前,这些地方无人管理,岂非更加混乱?”
“毒疮已发,又怎惧它更加溃烂?”扭头看着王榛,刘辩对她说道:“之所以会有如此多的灾民吃不上饭食,便是各地官员趁着大灾中饱私囊!本王不仅要将他们悉数撤职,还要调查他们究竟贪了多少。贪污超过米一斛者,杀无赦!”
听了刘辩这句话,站在他身旁的众人都感到后脊梁上一阵发凉。
一斛米,不过一户人家吃上两三天的量。
既然那些官员要贪,断然不会只贪那么一点。
若是按照刘辩的这个标准,从伍长往上,恐怕两地原先的官员,会如同猪猡一般,被成片的屠杀。
自从跟随刘辩,众人就极少见他屠杀。
可刘辩每次下定决心屠杀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有人能够说服他。
刘辩接受了京兆尹与左冯翊二地,正忙于赈灾时,许昌城内曹宅。
曹操与郭嘉并肩走在后园的小路上,二人边走边交谈,不时的还仰起头发出一阵笑声。
“奉孝果真是看穿了秦王!”与郭嘉并肩走着,曹操满面笑容的对郭嘉说道:“那秦王见不得百姓受苦,得了京兆尹与左冯翊,便亲自前往长安赈灾去了。某已传令孙观等人,且在兖州闹上一场,并下令于禁领军于外围监视。”
“只待青州兵在兖州闹上一场,他们便可南下徐州。”向曹操露出一抹笑容,郭嘉对曹操说道:“明公得到徐州,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