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侍女等在岸边,当她们看到刘辩划着船靠近湖岸,小船内却是满舱的鱼儿时,一个个都愣在那里,竟是忘记了上前帮忙接应管青。
“都愣着做甚?”见侍女们都站在岸边发愣,刘辩向她们喊了一声:“扶管将军上岸。”
“诺!”直到刘辩喊了一声,侍女们才纷纷上前,其中俩人扶着管青上了湖岸。
虽说先前远远看见一片跃起的鱼儿朝刘辩他们跳去,侍女们却是没想到,在小船内竟是会留下如此多的大鱼。
若是哪个渔夫出外打渔,能够运气好到连鱼儿都自己往船里蹦,那渔夫定然是早已富的流油。
几个侍女不晓得从何处寻来布袋,直到刘辩也上了湖岸,她们才跑到小船边,将船内那一条条大鱼装进布袋中。
“启禀殿下,王府外一名术士求见。”上了湖岸,刘辩正在两名侍女的帮助下清理着身上鱼腥味儿,一个王府卫士飞快的跑了过来,抱拳躬身向他禀报了一句。
“刚遇了怪事,便有术士前来。”扭头朝一旁的管青微微一笑,刘辩向那卫士摆了下手,对那卫士说道:“将那术士请来,本王听听他有甚话要说。”
卫士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刘辩和管青则双双在岸边摆着的逍遥椅上坐下。
望着碧波粼粼的湖面,想到刚才水底那巨大的身影,管青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对刘辩说道:“殿下,方才水底究竟是何物?为何如此之大?”
被管青问了一句,刘辩微微蹙起眉头,脑海中翻腾起他许久以前曾经看过的一些关于水怪的纪录片,可那些记录片从来都是只弄个噱头,到最后来个让人蛋疼无比的所谓科学解释,根本不能做任何参考。
“本王也是不晓得!”实在想不出刚才看到的是什么,刘辩微微蹙着眉头,摇了摇头,对管青说道:“或许是这湖存在的年岁太久,湖内有甚大鱼养成了吧。”
“以往青儿也曾在湖边走动,却是从未见过如此诡异景象!”一手按着小腹,就好似生怕腹中胎儿受了惊吓,管青眉宇间流露出些许不安的神色,语气也带着几分忐忑,对刘辩说道:“莫非是甚么征兆不成?”
曾经见过于吉,对一些诡异的事情,刘辩如今也是说不太清楚原委。
管青说起莫非是有征兆的时候,刘辩眼睛陡然一睁,想到了在王府外求见的术士,于是对管青说道:“青儿且莫急,待本王见了那术士,再寻思水中究竟是何物不迟!”
先前向刘辩禀报有术士求见的卫士,一路小跑着出了后园。
洛阳王府是由过去的皇宫改建,规模很是宏伟,从后园到前院,要走的路程也是不短,刘辩与管青在湖边已是坐了不少的时间,那卫士才引领着一个穿着深衣与寻常百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少年来到刘辩身前。
看到那少年,刘辩微微蹙起眉头,满脸疑惑的将少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向那少年问道:“你便是求见本王的术士?如此年轻,莫非也有着高深道法?”
听得刘辩发问,少年赶忙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回禀殿下,小民乃是于吉老师弟子,奉师命,特意送封书信于殿下!”
说着话,少年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双手举过头顶,躬身递向了刘辩。
立于刘辩和管青身后的一名侍女上前,从少年手中接过书信,递到了刘辩面前。
斜靠在逍遥椅上,刘辩扭头看着那少年,将少年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未觉着有甚怪异,才从侍女手中接过书信。
也曾经见过于吉写的字,把书信拿在手中,刘辩只是看了下封皮上的几个字,立刻就认出了那正是于吉的手迹。
扭头朝一旁的管青微微一笑,刘辩对她说道:“于吉这老道,几年不见,字却是越发写的苍劲了。”
心内一直在记挂着水中出现的庞然巨物,管青并没有说话,只是勉强朝刘辩挤出了个笑容,随后便再次将视线投向了早已平静下去的湖面。
湖面如镜,微风掠过水面,掀起一片片褶皱,水面就犹如一片有人抖动着边角的细腻丝绸,随着微波涌动,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
跳蹿的鱼群已经不见了,在湖边上,更是不可能看到那巨大的水底大鱼,可刚经历过惊魂一幕的管青却是晓得,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其实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安宁。
展开书信,刘辩先是简单浏览了一遍,刚把书信看完,他的眼睛就猛然一睁,坐直了身子,将那封书信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最后才把它收了起来,向那送信的少年说道:“烦劳阁下,告诉于先生,他所说的,本王已是悉数知晓了!”
“诺!”送信的少年抱拳躬身应了一句,才在引领他前来觐见刘辩的卫士带领下,向着王府外去了。
自打看了于吉的书信,刘辩的脸色就很是不好。
一旁的管青见他脸色铁青,虽说心内疑惑,却是没敢问出口。
凝望着平静的湖面,刘辩眼睛微微眯了眯,过了许久,才好像是对管青说,也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方才我俩看见的那条大鱼,果真是个征兆。平静的水面下,暗藏的是随时可能将我们吞噬的巨兽和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