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闪过,匈奴左谷蠡王甚至都没看清朝他挥剑的是什么人,那道剑光就贴着他的颈子削了过去。
剑光过处,左谷蠡王的颈子顿时断为两截,头颅凌空翻转了两圈,腔子里喷溅着鲜血的身体却还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头颅翻滚着从颈子上掉落,才刚从左谷蠡王的肩头上滚下,便被挥剑劈杀了他的邓展一把抓在了手中。
“匈奴左谷蠡王已死!众军上前!”高高举起提在手中的人头,邓展睁圆了眼睛,高喊了一声。
正朝着部落内发起一波波猛攻的匈奴人,听到“左谷蠡王”已死的消息,一个个扭过头,愕然的朝手提人头的邓展望了过来。
在冲天火光的映照下,邓展手中人头的脸庞被照的一片通红。
所有看到那颗人头的匈奴人,都是立时便认出了那是他们左谷蠡王的脑袋。
主帅被杀,匈奴人顿时没了主心骨,一时竟是被守着部落入口的洛阳军向外推了不少。
双方接站的核心处,匈奴人与洛阳军相互猛力的碰撞着。由于距离甚近,匈奴骑兵的冲撞优势完全得不到施展,在洛阳军陌刀兵的攻击下,成片成片的匈奴人从战马上跌落,成了交战核心处躺着的死尸。
一手提着左谷蠡王的人头,另一只手持着长剑不断的朝匈奴人劈砍,邓展领着五百名龙骑卫,在匈奴人之中撕开了一条口子,径直冲进了火光冲天的匈奴部落。
部落内的帐篷一顶接一顶的被火焰吞噬,火焰是越烧越旺盛,最后竟是有着连天空都好似要被点着的气势。
拼死厮杀的洛阳军和匈奴人彼此猛力的撞击着对方,一柄柄战刀你来我往,双方将士都在呐喊着挥舞兵器,不住的将兵器朝着敌人的头上身上劈去。
一个个匈奴人倒下,一个个匈奴人顶上,同样的,洛阳军方面,经过一场剧烈的碰撞和肉碰肉的近身厮杀,虽说没有匈奴人战死的那么多,伤亡却也还是不小。
已经上了战马的洛阳军骑兵,并没有参与到堵截匈奴人的战斗中。
在相对狭小的空间里,战马完全施展不开冲撞和快速的优势,若是骑兵强行上前拦截匈奴的猛攻,反倒没有步兵阵列起到的效果来的更好。
洛阳军骑兵策马在部落内的空地上来回奔驰,不停的挥舞着朴刀,将那些自内部引发骚乱的匈奴人劈砍于马下。
起先洛阳军骑兵还只是挥舞朴刀劈砍那些对他们造成威胁的匈奴男人,可没过多会,一些匈奴女人也从暗中向洛阳军骑兵下手。
接连四五名洛阳军骑兵,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匈奴女人刺翻落马,一名骑兵军官挥起朴刀,将朝他冲上来的一个匈奴女人劈翻在地,随后将朴刀向上一举,高声喊道:“凡是持有兵器者,一律诛杀!”
发出喊声的军官离刘辩并不是很远,听到那军官的喊声,刘辩并没有半点动作。
他依然是紧紧的锁着眉头,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火光冲天之下,正拼死厮杀的双方将士。
遭受了部落内男男女女匈奴人袭击的洛阳军,已是再没了半点怜悯,他们手中的朴刀,除了没有劈向那些尚未成人的孩子,但凡有匈奴人挡在眼前,无论男女都会成为他们刀下的亡魂。
无数匈奴人倒了下去,部落内的空地上,一时之间遍处都是匈奴人的尸体。
匈奴人流淌的鲜血汇聚成渠,在地面上形成一条条流动着的溪流,朝着就近的低洼小坑流去,汇聚成一片片如同小小池塘般的血畦。
近处喊杀阵阵,远处黑压压的匈奴骑兵已经冲到了距离战场只有不足百步的地方。
刘豹率领的三万匈奴铁骑,策马奔腾时马蹄的巨大轰鸣声,就好似半空中正在打着连绵不绝的滚雷。
匈奴人的援军越来越近,当那三万骑兵冲到离部落只有五六十步的地方,一直在后方未有动作的洛阳军强弩手,立刻便列起了阵型,将强弩端起,瞄向了那些正拼死冲锋的匈奴人。
“放箭!”匈奴人越来越近,指挥洛阳军强弩手的军官,顾不得校验弩阵的确切角度,将手臂高高举起,随后猛然向下一按,发出了放箭的命令。
随着军官一声令下,数千名洛阳军强弩手,纷纷将强弩的机簧抠下,朝着正奔向他们的匈奴人射出了一支支满载着仇恨和愤怒的羽箭。
在雷鸣般的马蹄声中,洛阳军强弩手发射的箭矢,破空飞行时发出的那一声声利器划破长空的声响,竟是细微到了即便仔细聆听,也是听不真切。
一支支箭矢飞向冲锋的匈奴人,被箭矢迎面阻击的匈奴人,根本没有预料到部落内的洛阳军竟能保持弩手的有序阵列,向他们射出极具杀伤力的一箭。
无数策马冲锋的匈奴人,在箭矢的侵袭下,翻身从马背上跌倒在地。可更多的匈奴人,却在刘豹的率领下,加紧了向洛阳军发起的总攻。
“撞开栅栏!”率领三万匈奴重骑兵,冲到离刘辩等人只有四五十步开外的地方,刘豹猛然一提缰绳,举起手中直刀朝前一指,高声向那三万正冲锋的匈奴兵喊道:“从缺口处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