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名龙骑卫上前将那张罩着黑衣人的大网割破,把黑衣人从网中一个个揪了出来。
当揪到最后一名黑衣人时,那黑衣人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两圈,伸手就想去抓一旁地上掉落的短剑。
他的手刚伸出去,近旁的一名龙骑卫就纵步上前,一脚踏住了他那只已经摸到剑柄的手。
踏住那黑衣人手,龙骑卫用力的将脚碾了几下。脚跟在黑衣人的手背上碾磨着,黑衣人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
可这并没有结束,黑衣人正咧着嘴大声惨嚎,一旁的另一名龙骑卫提着朴刀蹿了上来,双手握着刀柄,用力将朴刀向下一劈。
随着一声更凄厉的惨嚎,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霎时弥漫了开来,那黑衣人摸剑的手,竟是连同胳膊,被齐刷刷的砍了下来。
先被拉出大网的十多个黑衣人,在他们同伴的手臂被砍去的那一瞬,一个个瞪圆了眼珠子,满脸恐慌的望着那个断了手臂,不住惨嚎的黑衣人。
“带走!”黑衣人手臂被砍断,显然没有给在场的龙骑卫造成多少触动,刚才向赵云请示的龙骑卫军官,将手一摆,朝在场的龙骑卫再次高喝了一声。
那军官在龙骑卫之中,显然地位很高,他的喊声落下,数百名龙骑卫齐齐应了一声,簇拥着那十多个先被揪出大网的黑衣人,朝监牢去了。
并没有人去搀扶那个被砍掉一只手臂的黑衣人,先前踏着他手掌的那龙骑卫,抬脚将他的断手踢飞到一旁,接着走到他的身后,一把揪住他后颈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朝他的臀部上猛踹了一脚,厉声喝道:“走!”
臀部被踹了一脚,断了手臂的黑衣人腰部向前一趔,整个人朝前冲出了四五步。由于断了的手臂依旧向小脑皮层传递着难以忍受的剧痛,疼痛牵扯着浑身的每一处肌肉,黑衣人的两腿发软,根本使不出半点力道,刚冲出去两步,就一头又撂倒在了地上。
“宰了算了!”那黑衣人刚摔倒,另一名龙骑卫走上前去,也不扶他,抬脚踏住他的后背,双手持着朴刀,将刀尖笔直向下,直指着那黑衣人的脊背。
先一步被龙骑卫押着离开的十多名黑衣人,在押解他们的龙骑卫停下脚步扭头向后看的时候,也纷纷驻足站住,朝那摔倒的黑衣人望了过去。
夜色很浓,不过龙骑卫手中的火把,却将附近映照的一片通亮。在一片火把映照中,趴在地上的那黑衣人,身影显得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萧瑟。
一柄在火光照耀下,闪烁着寒光的朴刀笔直的指向趴在地上的黑衣人。手持朴刀的龙骑卫,扭过头望着领头的龙骑卫军官,目光中流露出几分询问。
龙骑卫军官好似也不敢擅作主张,把脸转向了赵云,向赵云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微微蹙起眉头,朝趴在地上的黑衣人望了一眼,赵云并未说话,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见赵云点头,龙骑卫军官朝双手持着朴刀的龙骑卫摆了下手。
那龙骑卫见军官摆手,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双手持着朴刀,将刀尖狠狠的朝着趴在地上的黑衣人后心扎了下去。
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半截朴刀没入了那黑衣人的后心,趴在地上还在不断发出惨嚎的黑衣人身子一僵,浑身抽搐了几下,两条腿踢腾着,惨嚎声戛然而止,顷刻后,便呼出了最后一口气,脸颊贴在了地面上,再没了半点声息。
杀人的龙骑卫,动手时干净利落,一刀扎穿黑衣人的后心,神色竟是异常坦然,丝毫不为刚杀了一个人而有半分触动。回头望着那龙骑卫的十多名黑衣人,见他毫不犹豫的扎下了一刀,一个个心底都在抽搐着,生怕厄运会下一个临到他们的头上。
“拖走!”原本站在赵云身旁的军官,走到尸体旁,抬脚朝那尸体踢了踢,向一旁的两名龙骑卫吩咐了一句,才转过身,朝其他人摆了摆手。
两名得了命令的龙骑卫,拖着尸体,朝一片漆黑的夜幕中走去,也不晓得他们会如何处置这具死尸。
其余的龙骑卫,则在赵云和那军官的引领下,押着刚被擒获的黑衣人,纷纷走进了监牢大门。
不远处的一片漆黑之中,在龙骑卫出现之前,就已经逃离的黑衣人趴伏在一间民宅的屋顶上,望着那片渐渐向监牢涌去的火把,长长的吁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若非洛阳军在监牢内的布局有疏漏,没有于塔楼上布下岗哨,让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妥,及时逃离了那是非之地,恐怕此时,他也与那些黑衣人一道,被龙骑卫擒了个正着。
龙骑卫于监牢处擒获了一群黑衣人,此时庞统的住处,却还在亮着烛光。
跪坐于矮桌后,庞统的面前,摆放着那张刘辩从庞德公住处得来的地图。在地图上,蜿蜿蜒蜒的横亘着无数条细小的线条。除此之外,还写着许多标注了地名的蝇头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