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般的西凉军怒吼着冲到了刘辩军陌刀阵的近前,而西凉军长弓兵,则在此时调转长弓方向,瞄准了朝他们疾速冲来的河内骑兵。
随着一阵兵刃盾牌相撞时发出的巨响,西凉军的洪流终于撞上了早已严阵以待的刘辩军陌刀阵。
双手持着陌刀的刘辩军官兵,抡起陌刀朝着冲上来的西凉军头上一通劈砍,而西凉军官兵也一手持着盾牌遮挡,另一只手中的短矛不停的向前挺刺着。
沉重的陌刀刀口锋利,重量却是堪比铁锤,刀身砸在西凉军手中的盾牌上,木质的盾牌根本无法承受陌刀的劈砍,许多西凉军手中的盾牌被刘辩军官兵的陌刀劈开,连同持盾的人,一起被劈成了两开。
一片片被劈碎的盾牌四处翻飞,连同着一具具飚射鲜血的尸体,落在地上,随即又被双方冲杀的兵士们踏在脚下。
西凉军重步兵还在朝着刘辩军陌刀阵猛扑,早先撤到两翼的朴刀营也在这时向西凉军的两肋插了上来。
与此同时,一直在西面观战的周成将长枪朝前一挺,向身后的河内军重步兵阵列高声喊道:“步兵冲锋!”
六千名手持盾牌短矛的河内军将士,得了周成的命令,呐喊着从西面冲向了正与刘辩军厮杀的西凉军主力。
而河内军骑兵,此时却承受着西凉军长弓阵的远程射杀。
箭矢呼啸着飞向疾速冲锋的河内骑兵,成片成片的骑兵和战马被箭矢射中,栽落在战场上,可更多的河内骑兵却呐喊着朝西凉军长弓阵扑去。
“强弩阵,穿插推进!”就在河内骑兵已经冲进西凉军长弓阵,挥舞着兵器劈砍西凉军弓箭手的那一刻,早已等的有些焦躁的胡才高喊了一声,策马朝着战场的侧翼冲了出去。
数千名强弩兵放下平端在手中的强弩,紧跟着胡才避开正在厮杀的战场,从侧面迂回,朝着战场的侧翼涌去。
“不好!”远远观望着战场的张济,见数千名刘辩军正向侧翼迂回,大叫了一声,对身旁的亲兵喊道:“急令压缩中军,列起盾阵,提防敌军强弩!”
喊这句话的同时,张济心内是一阵懊恼。早先他发现杨奉率领两千名骑兵从大军侧翼经过,只想到莫要被刘辩军重骑兵抄了后路,几乎将所有重骑兵全都派了出去,追击杨奉所部骑兵。
直到进入战场,两军厮杀在一处,张济才从刘辩军的调度看出来,刘辩军之所以将骑兵派出诱敌,竟然是想凭借强弩向他的中军发起进攻。
若是中军还有骑兵,张济根本不用惧怕刘辩军强弩阵,只需派出骑兵一阵冲杀,便可打破强弩的远程进攻。
眼看着刘辩军强弩营避开正在厮杀的战场,快速向着侧翼迂回。驻马立于中军的张济,是撤也不是战也不是。
只要中军一撤,战场上的西凉军官兵军心必定大乱,此战结果不言而喻,已是没有悬念。
可中军强行留下,却要承受刘辩军强弩阵的无情箭雨。没有可调遣的骑兵,无奈之下,张济只得命令拱卫中军的卫队,立刻组成盾墙,做好防御准备。
领着强弩营一直挺近到离张济中军只有一百多步的地方,胡才将大刀举起,向身后跟着的数千强弩兵高喊道:“列阵,攻击张济中军!”
战场上呐喊声声血肉横飞。双手持着陌刀的刘辩军官兵,挥舞着沉重的陌刀,狠狠的朝西凉军官兵的头顶劈下。从侧翼杀向西凉军的朴刀营,在赵云的率领下,挺起盾牌,抡着朴刀,向西凉军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撞击。
刚加入战斗的河内军重步兵,由背后向西凉军发起了攻击。虽然占有着一定的人数优势,可西凉军却陷入了四面被围的境地,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成片成片的官兵在刘辩军与河内军的联合进攻下,倒在了战场上。
西凉军毕竟不是像黄巾军那样的乌合之众,虽然面临着四面被围的境地,可阵脚却并没有彻底大乱,主力依然在向正面的刘辩军陌刀营施加着压力,另外三面官兵则拼死抵御着从侧面和背后发起进攻的刘辩军朴刀兵与河内军重步兵。
战场上喊声阵阵杀声连天,远处河内骑兵已然攻破西凉军弓箭阵,在骑兵面前几乎没有防御能力的西凉军弓箭手如同潮水般向后溃退,而河内骑兵却挥舞着骑兵短矛,紧追在他们身后,将一个个西凉军弓箭手刺翻在地。
“放箭!”随着胡才的一声高喝,已然列好阵势的刘辩军强弩营官兵,纷纷抠下了弩箭的机簧,将一支支箭矢射向张济中军。
漫天的箭矢,遮蔽了日光,飞向张济中军。
镇守中军的西凉军卫队,手持大盾,在中军前面形成一堵厚实的盾墙,就连张济本人,也在无奈之下跳下了战马,从一名兵士手中夺过盾牌,挡在身前。
呼啸着的箭矢带着强大的冲击力,撞在张济中军官兵手中的盾牌上,发出一阵阵“笃笃”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