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摇了摇头。
“五千?”
张辽笑道:“五百人”。
索达很是失望,“将军,休怪我多言,雁门郡可是有马休的万余大军,五百人实在是太少了”。
张辽正色道:“索达,你可要想清楚,正是因为我兵力不足,所以才有你们氐王的机会,如果我有五万大军,还需要你们吗?”
索达心中一颤,确实是这个道理。
“富贵险中求,阿贵只想赚好处,却不想出力的话,这种朋友不要也罢,我张文远在雁门几十年,自然有我的手段,索达,你要是想不明白,可以回去之后慢慢想,只是,五日之后要给我答复,否则的话,咱们这朋友不做也罢!”
张辽的名头索达早有耳闻,他并不怀疑对方所言。
张辽能够以五百人闯雁门,自然有他的手段。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作为使者,索达当然明白张辽话语中的深意,为了缓和气氛,他连忙笑道:“我带来了几匹马,是我家大王送给将军的礼物,不知将军可否一观。”
张辽故作喜色,道:“喔?竟有此事,久闻氐族善马,今日我倒要开开眼界”。
二人并肩出了大帐,索达打了个呼哨,没多久,他的随从便前来五匹战马。
这些高头大马四肢修长、雄壮无比,或者通身乌黑,或者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看上去便矫健非常。
索达摩挲着马鬃,笑道:“这是我家大王的心意,将军觉得如何?”
张辽很是爱马,阿贵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已经表现出了他的某种倾向,想到这里,张辽心中有数,道:“阿贵大王这么客气,改日我一定要登门致谢”。
索达听了很是兴奋,“将军喜欢便好,实不相瞒,临来之前,我家大王早有叮嘱,若是将军击杀杨千万,我们可以出兵相助”。
“喔?多少兵马?”
“五千精骑”
张辽毫不意外,“五千兵马虽然不多,却也诚意十足,嗯,我手中甲士不缺,却少些马匹,你可以转告你家大王,我想购买两千匹战马”。
两千匹战马,这可是一笔大交易。
按理说,得到蛮族相助的李贤应该不会缺马才对,怎么张辽开口却要这么多?
张辽似乎知道索达的疑问,他直接解释道:“雁门毕竟有马超的眼线,我总不能大摇大摆带几千骑军过来吧?”
索达释然,“将军放心,这事我会向大王回禀,相信没什么问题”。
“如此便好,切记,五日之内要给我个答复,否则,一旦误了我的大事,大将军那里我不好交待呀”
“我会提醒大王,只是,这交易方式可否用布帛或者盐粒置换?十段帛可以换一匹马,二百斤盐也可以换一匹”
张辽知道这是行情,他也没也杀价,只是颌首说道:“没问题,就这么定了,只要马匹到了,盐帛你随时可以支取”。
索达相信张辽不是在胡吹大气。
大将军李贤的威名草原上无人不知,这可是一位善于赚钱的大将军,在他麾下,张辽又怎么会少了银钱使唤?
索达心急火燎地走了,张辽定下的五日之期,他可不想耽搁……
两日之后,索达又来了,“将军,大王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这是我们氐王军剑,凭着这把剑,你可以号令五千氐族骑军,我们愿意成为大将军手中的利剑!”
张辽接过索达递出的黄金短剑,很是满意,“很好,氐王的诚意我已经收到了,我相信,大将军一定会对此事喜闻乐见”。
索达躬身行礼,以示对李贤的尊敬。
“将军,战马已经准备妥当,就在谷外”
“好,盐、布我都已经备好,比行情还要高出一成,大将军说的很清楚,他从不亏待朋友”
索达喜不胜收,他没想到李贤竟然如此大方。
见了实物之后,氐族骑军都快乐疯了,他们从未见过这么的布匹、盐粒……
这些货物是李贤商队囤积的六成,很少有人知道,一直活跃在塞外的“唐刀”商队是李贤私人所有。
马匹也没有错,比两千匹只多不少,氐王阿贵有心交好张辽,也多交割了五十匹战马,只是,与李贤的手笔比起来,五十匹战马还是显得过于小气了……
索达兴冲冲地走了,没多久,军卒在外头禀报:将军,吐谷浑的使者到了。
张辽微微一笑:“请他进来”。
“喏!”
须臾,吐谷浑的使者大步入账,“见过张将军”。
“嗯,不知尊使意欲何为呀?”
“小人听说将军欲与氐王合作,不知可有此事?”
张辽勃然变色:“怎么,我大汉如何行事,难道还要你小小的吐谷浑指手划脚吗?你又是什么东西?”
使者“噗通”一声吓倒在地,他只是在族中嚣张惯了,又觉得张辽有求于人,所以语气才冲了些,没想到,张辽压根不吃这一套。
“将军这是何意,难道要与我吐谷浑为敌吗?”
张辽嗤之以鼻:“你能代表吐谷浑吗?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你,借此来试探你们首领的态度?”
使者大骇:“你敢!”
张辽拔剑出鞘,道:“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氐王军剑!”使者惊呼出声。
“嗯?你也使得这剑?”
使者咬牙切齿:“持此剑者,可以号令氐人精骑,阿贵真是好大的手笔”。
张辽没了耐心,“我让你来,可不是让你说废话的,直说吧,你们首领是什么意思?”
使者不敢妄言,嘴里道:“我家首领觉得此时不是出兵良机……”
张辽大怒:“满口屁话!我什么时候出兵还用你们吐谷浑指点?也罢,我这就杀了你,然后再去平了吐谷浑,我相信,氐王很乐意出兵相助”。
使者大骇:“且慢,将军且慢,我愿意回去劝说首领”。
张辽摇了摇头,道:“这么麻烦?为什么我觉得还是杀了你比较容易?”
“将军,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泄漏军机”
“可是,你怎么保证你家首领也不会多言呢?”
使者绞尽脑汁,道:“将军如何才能信我?”
张辽拍了拍手,外头便押出一名吐谷浑贵人。
使者瞋目结舌,“少主!”
吐谷浑贵人竭力挣扎,只是他的嘴巴已经被封住了,所以无法叫出声来。
张辽微微一笑:“你杀了他,我便放你回去”。
使者瘫倒在地,半晌不敢动弹。
“将军,不必如此吧?”
“我就说嘛,还是杀了你容易”
在生与死之间,使者最终选择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