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何在”
“末将在”
“我准你戴罪立功,只要夺下高唐城,前事一笔勾销,我会在你的功绩薄上好好地记上一笔”
高览记得起来:“为使君效死!”
“去吧”
“杀,杀,杀!”
高览带领大军抽身离去。
袁尚着急上火:“父亲,我呢?”
“不急,暂且用不到你”
袁尚心急如焚,“什么时候才需要我?”
“闭嘴,再敢嗦,那就滚回冀州去”
袁尚再不敢言。
城下,鞠义的先登营人人带伤,他们承受着三倍于己的夹击。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再强壮的汉子也也会疲劳。
袁尚的出现恰到好处,数千兵马,愣是为先登营增添了不少士气。
哪怕是死,先登营也要死的轰轰烈烈,这就是先登营的信条。
等到壕桥搭建完毕,先登营彻底欢呼起来。
“援军至矣!”
“壕桥成坦途,青州军必退!”
“杀,杀,杀!”
先登营筋疲力尽,可还是奋起余勇,施要击退青州军。
城头,李贤见势不妙,只得遗憾地鸣金收兵。
“叮叮叮”,清脆的金锣响起。
虽然未能毕其功于一役,歼灭先登营,可是,出城的兵马还是顺利完成了任务:器械焚烧殆尽,先期抵达的两千柄袁军伤亡殆尽,短期内难以再战。
陈武、陈到早已经合兵一处,听得退兵锣响,他们不再恋战,急令军卒退却。
青州军打算抽身而退,鞠义岂能袖手旁观?
“冲过去,夺取城门!”
青州军边退边战,速度缓慢,而鞠义的先登营好像牛皮糖一般紧紧地黏在后头。
两百步开外,高览统领大军已经冲了过来。
无奈之下,陈到、陈武亲自殿后。
“放箭!”情况紧急,必须加以阻挡,否则的话,一旦袁军趁势夺城,李贤可就弄巧成拙了。
“风,大风!”
歇了好一阵子,弓手全都恢复了气力,他们将目标放到了护城河两侧。
“嗡嗡嗡”,箭矢不要钱一般倾泻而下。
饶是袁军防护得当,准备周全,却还是有人中箭身亡。
“冲,快冲,只要冲到城下,守军的箭矢就没用了”,高览歇斯底里,他已经是败军之将,这一次好不容易得到了洗刷耻辱的机会,必须加以珍惜!
青州军箭如雨下,竭力阻挡,可是,高览还是追上了陈到!
这可如何是好?
关闭城门?
城门附近还有数百军卒未曾入城,连陈到、陈武两员大将都未曾退却,谁也不敢贸然下令。
“使君,袁军已至,可否关闭城门?”
李贤深吁一口气,似笑非笑:“不,传令下去,让白耳军即刻入城,陈到、陈武不得有误”。
“可是城门……”
“我自有应对之策”
陈到、陈武接到军令之后不敢怠慢,他们匆忙入城,可是,冀州军也来了。
城门没来得及关闭,大队大队的冀州军便疾冲而至。
“速退!”
城头,陈到、陈武一声呼哨,原本与冀州军纠缠到一处的青州军卒便急退数步。
“蹬蹬蹬”,在冀州军反应过来之前,所有军卒都躲入了藏兵楼内。
高览脸色大变,直觉告诉他其中有诈,“小心!”
四周的军卒摸不着头脑,他们搞不清楚青州军在搞什么,己方人马都已经入城了,城池必将易手。
入城的兵马越来越多了,十个、五十个、一百个,越来越多的冀州军涌入城中,他们放眼四望,四下里根本没有青州军的兵马。
静悄悄的,有些反常。
不明真相的家伙已经欢呼起来,他们以为自己赢得了胜利,只有早些与青州军卒厮杀作一处的家伙们却察觉到了几分不妥。
城外,袁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就破城了?
十万大军围城数日,攻打了无数次,尽皆无功而返,今日一战获胜?
然而,不等袁绍脸上露出笑意,一阵急促的鼓声瞬间响起。
隆隆的鼓声盖过了弓弦振动的声音,高览大吼一声:“竖盾!”
下一刻,黑压压的箭矢从两侧的藏兵阁处疾射而出,这一刻,已经入城的冀州军成了活靶子。
谁也没有想到,李贤竟然会玩这么一出。
从白耳军出城,再到陈武接应,直到现在,连环套,一环套一环,可谓天衣无缝。
袁绍中计了,高览、鞠义都中计了。
成功入城之后,冀州军下意识地放松了戒心,谁都不曾想到,危险就在这一刻降临了。
整整六百多名冀州军避无可避,其中多数人死在了第一轮箭雨之下。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箭雨过后,一直未曾发威的短矛出动了。
城内城外,大批量的短矛凌空而至,瞬间清理了一片死亡地带。
短距离之内,短矛的穿透力不逊于弩箭,中者非死即残。
袁绍时时刻刻都想破城而入,于是,李贤便利用他迫切的心思,诱敌深入。
果不其然,冀州军来了!
一切尽在掌握,李贤意气风发。
袁绍空有十万大军,却不知该如何利用,反而被天文数字的粮秣坑的头晕脑胀。
李贤就没有这种烦恼,高唐城中存粮极多,数万大军足够一月之用。
袁绍等不到一个月,所以,李贤耗得起。
中计了?
前军受阻,袁绍陷入疑虑之中,继续派兵,还是退兵休整?
不,好不容易冲入城中,绝不能半途而废。
袁绍仿佛赌桌上的赌徒,决定压上一切筹码。
“袁尚,你且派人突击,若胜,我会重重有赏!”
袁尚兴高采烈:“多谢父亲,孩儿定会夺下高唐城,为父分忧”。
“去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