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数十步就追上了骑军,这才常人看来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是它偏偏发生了。
上百柄悠长的巨斧已经举起,朱然暴喝一声:“斩!”
前方的一名西凉骑军躲闪不及,只能试图硬挡。
只听得“铛”一声巨响,却见骑卒手中的兵刃脱手而飞。
朱然可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嘿!”又是一声怒吼,“噗哧”,朱然一斧便削下了骑卒的头颅。
身后的重甲刀斧手有样学样,他们迈着恒定的步伐,在激烈的鼓声步步向前。
西凉骑军战马无法冲击,有心躲闪,前军又迟迟拉不开空间。
无奈之下,军卒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前去。
此时此刻,李贤麾下的重甲刀斧手终于撞到了西凉骑军。
朱然双目如电,他看着作势欲逃的西凉军,大声咆哮:“给老子砍他娘的!”
“砍!”
长斧需要双手把持,斧柄极长,它们一旦挥出,往往无法阻挡。
“噗噗噗”,电光火石间,西凉军便倒毙了数十骑。
不成,这么下去可不是法子。
早有兵卒将此处情况报与李知晓。
李听罢之后深深地看了河对岸,嘴里道:“也罢,情况紧急,我们没时间等下去了,传我军令,大军过河,务必小心谨慎,切莫阴沟里翻船!”
众人觉得李有些太过小心了。
“李贤不是神仙,他怎么会料到我们有此处过河?将军还是太谨慎了”
“不错,不过是三千步卒而已,将军连硬吃的打算都没有,这岂不是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吗?”
“都住嘴,将军深谋远虑,岂是你们可以揣摩的!”
骑军终于过河了,胡车儿跃跃欲试,他很想杀过去,过一把瘾,然而,徐州军严酷的军令却让他不敢妄动。
好不容易赖着赵云才一路跟到了徐州,胡车儿可不想错过机会。
眼下贼寇待在河岸,明显是在为后续人马做前哨,而后头,已经隐隐听到了步军的喊杀声。
胡车儿虽然鲁莽,可还是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的。
眼下,远没到拼命的时候。
此时,一名军卒低声道:“来了,来了,又一波贼人来了”
胡车儿隐藏在山石之后,浑身难受,这种眼睁睁看着贼人越来越多,却不能冲杀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他堵住耳朵,没好气地说道:“别叫唤了,老子听了难受,使君派来的援军到了没有?贼人有多少了?”
“贼人来了五拨了,差不多有千把人了吧,援军那边儿,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赵云无聊地摩挲着手掌,嘴里道:“希望来的不是陈到这家伙。”
军卒不解:“将军与陈将军不是相交莫逆吗?怎么不愿意让他来?”
赵云对这个问题懒得回答,倒是有另外一人应道:“笨死了,正是因为相交莫逆,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赵将军才知道陈将军的秉性,那家伙发起疯来,一人就能杀贼数十,这样下去,还给不给其他兄弟们立功的机会了?”
军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被人说穿了心事,赵云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他不由得喝斥道:“别他娘的乱嚼舌根,都给老子盯紧了,看看贼人有没有人溜掉?要是走漏了一人,小心老子的鞭子。”
众人低声哄笑……
没多久,沂水东岸,李眼皮急跳,又一波部众渡过了河水,绕道了河谷中,然而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按照李贤的狡猾程度,不应该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呀?
难道说,其中有诈?
想到这里,李激灵灵打了个寒碜。
这下邳可是李贤的地盘,西凉军由此处逃离难道能够瞒得过李贤?
这时侯隐而不发,只怕是为了更大的图谋吧?
忽而,一声冲天的巨响从北岸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震的人心胆俱裂。
李惊叫一声:“不好,快点齐人马,杀出去!”
“前方说不定有李贤的埋伏,使君不得不防”
“少废话,咱们已经暴露了,而且后军正在与徐州军厮杀,别管他有所少人,杀过去便是了”
“使君所言极是,李贤麾下兵马不多,前方说不定是疑兵”
“不错,无论如何都得杀出去,否则的话,后军危矣”
“噗噗噗”,马匹入水,前军开始大举渡河。
好在没有箭矢袭击,这让李松了一口气。
一骑、两骑、十骑乃至一百骑,不知不觉间,渡河的骑军已经有了三百人。
这时候,一彪人马陡然杀至,为首一人银枪白马,正是赵云,只听得他放声大笑:“李李将军何在,常山赵子龙在此久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