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周仓把手一挥,嘴里道:“裴元绍,你率本部一千兵马自左翼杀出,周梁,你领一千兵马从右翼围剿,黄余你领两千兵马坐镇后军,从旁策应,其余人等随我自中路杀出!”
“喏!”
众将得令之后,一名名传令小校飞奔而去。
林中不利于排兵布阵,青州军都是散布其间的。
不过时间仓促,再拖延下去,埋伏战便成了遭遇战,那样的话,青州军之前的辛苦等于都做了无用功。
“杀!”周仓一马当先,狂奔而出,随后,“铛铛铛”,一阵紧密的锣声响起。
沉寂许久的密林陡然间杀声大起,密密麻麻的青州军疾冲而出。
黄河南岸,成功渡河的河北军刚刚缓过劲来,他们在各自军将的统领下勉力维持着阵势。
哪里冒出来这么多敌军?
前哨不是说这里没有青州军吗?为什么看起来对方却像是早有预谋的样子?
这是青州军的埋伏!
电光火石间,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黄河北岸的高览心急如焚,过河的军卒已经有一千人,这股力量无论如何也不能舍弃了,可若是继续派兵过河,岂不是正中青州军下怀?
逢纪却没有太多顾虑,他只知道,河北军由此渡河的计策是他定下的,倘若大军失败,他难咎其责。
事已至此,如何挽救局面才是真正的要紧事!
“快,让军卒快些过河,前哨已经站稳脚跟,青州军的数量不多,云台,快快下令!”
逢纪在高览面前虽然趾高气扬,可他实际上对整个河北军却并没有半点指挥权。
急切间,逢纪额头滴下了滴滴冷汗。
该死的,青州军竟然真的有埋伏!
高览阴沉着脸,他对逢纪的呼喊置若罔闻。
此时,正在渡河的河北军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
南岸有伏兵,到底是后退还是增援,总该有个说法。
如果有可能,谁也不想傻乎乎的去送死。
“吱吱嘎嘎”的船桥上站立了数百名军卒,变故突生,他们毫无主见,有的人试图上前,有的人却回首反顾,然而,更多的人却萌生了退意。
青州军既然在这里早有预谋,那么对方一定获胜的十足把握,反倒是己方人马,自始至终都被瞒在了骨里。
高览不发一言,眼看着南岸的军马就要陷入困境,逢纪脸色铁青一片,他阴狠地说道:“我河北精兵遭遇埋伏,高将军打算稳坐钓鱼台吗?”
这一句话可谓阴损至极,高览知道,无论此战是胜还是败,他与逢纪之间的梁子都已经结下了。
好在经过一番考虑,高览也有了决断,必须战下去,哪怕明知前方是陷阱,河北军也别无选择。
一千名己方精锐,高览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抛弃他们的代价,更何况,之前数月他便已经给人留下了畏战的印象,要是这时候还畏首畏尾,袁绍一定不会放过他!
长吁一口气,高览大声呼喝:“传令,大军出击,务必击溃敌军!”
将为军之胆,高览恢复了那副从容之色,顿时给河北军注入了无穷的信心。
“将军有令,全军出击,击溃青州军!”
“呜呜呜”低沉的号角声响了起来,犹在“船桥”上进退维谷的河北军卒终于有了主心骨,无论他们打着什么算盘,此时军令一下,他们唯有前进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