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投降了东莱军也好呀,据说那李贤从不枉杀俘虏,只要立功受赏,便是俘虏也可以为自己洗白身份。
无穷无尽的懊恼涌上心头,军将匍匐在地,不敢多言。
李典不为所动,嘴里道:“夏侯将军怎么会败掉?之前他不是已经移驻武阳城,打算固守的吗?李贤就算有通天本领,也决不可能这么短短几日就把武阳城攻下来吧?”
这个疑问恰好也在困扰乐进,他不禁竖起耳朵,想听听败军之将的解释。
那军将不敢欺瞒,嘴里道:“据说那李贤要决水淹城,我军不擅水战,无奈之下,夏侯将军便带我们出城转移,谁曾想,半途间遇到了李贤的铁甲军,厮杀过后,东莱军伏兵尽出,夏侯将军力竭身亡”。
“李贤麾下兵马伤亡如何?”
“东莱军甲胄坚实、武器精良,据我所见,东莱军伤亡不过数千,甚至可能在三千人上下!”
乐进勃然大怒:“放屁,夏侯渊可是军中宿将,其麾下军将也多是老卒,哪里会败的这么容易?”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如果将军不信,自可寻来他人问询!”
“好了,你且退下吧”
“啊?噢!小人谢将军不杀之恩”,说罢,军将连滚带爬的跑出帐外。
军帐之内,冷静下来的乐进并没有不依不饶,与李贤比起来,一名军将的性命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曼成,妙才败了,李贤实力未损,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第一,快马向主公禀报此地详情,第二,无论如何都要牵制住李贤,绝不能让其深入徐州”
乐进还是觉得李典等人高估了李贤,他有些不服气地说道:“难道曼成还认为李贤的两万兵马可以改变战局?”
“夏侯渊连败三次,最终连身家性命都丢掉了,文谦,我们切不可大意”
乐进顿时凛然,他很有自知之明。
与夏侯渊比起来,乐进无论是个人勇武还是统兵厮杀的能力都不占上风。
可偏偏就是厉害如斯的夏侯渊都败了,乐进又有什么猖狂的资本?
“适才斥候来报,说东莱军已经南下琅邪,咱们要想拦阻的话,须得早做谋划”
“李贤兵多,又有骑兵卫护,我军兵少,若想滋扰,只能从他们的粮道上想办法”
乐进拍着胸脯说道:“这事情交给我,曼成静候佳音便是”。
“不可”,李典一点也不买账。
“喔?曼成意欲何为?”
“李贤狡诈如狐,我军兵马绝不能分兵追击,否则便是给了他各个击破的机会”
乐进面色抽搐,道:“那该如何是好?”
“大军即刻启程,奔赴临沂,我相信,只要我们抢在东莱军抵达之前占据城池,守军绝不敢拦阻”
临沂隶属琅邪国,是徐州郡麾下。
眼下,曹操正与徐州的陶谦厮杀作一处,常理来讲,两地的百姓应该相互仇视才对,又怎么会将边陲重镇拱手相让?
不过,乐进对李典所言却没有半点质疑,看模样,攻下临沂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二人商议一番过后,李典忽然说道:“其实还有一招釜底抽薪之计”。
“喔?计将安出?”
“李贤大军开拨,北海国内必定空虚,如果我们孤军深入,很有可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乐进咧嘴笑道:“围魏救赵?”
“不错,就是这么个意思!”
“听上去很不错,我感觉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风险也是极大的,北海国是李贤的老巢,他绝不会坐视不理,一旦东莱军反戈一击,我部人马极有可能陷入重围”
乐进生平最喜冒险,他不以为意,道:“怕什么?只要能够阻止李贤,我们冒些风险又算得了什么事?”
李典沉思片刻,最终还是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此计还是太过冒险,主公让我们与李贤周旋,不是让我们去玩命,再者,夏侯渊已经败了,我们绝不能再败了”。
乐进还待多言,却也明白,李典的顾虑不无道理。
泰山郡内贼寇多如牛毛,更有多股黄巾军潜匿其中,一旦曹军实力折损过大,这些跳梁小丑一定会跳出来,那时候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郡县又要遭殃,这等情景,乐进是不愿意见到的。
这边厢,李典与乐进愁眉不展,进退维谷,李贤那边却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大胜夏侯渊之后,东莱军不败的战绩上又多了浓重的一笔,因而,即便听闻又来了一股曹军,可东莱军上下却没有一人露怯,反而都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受到东莱军的感染,就连太史慈的北海军都是斗志高昂。
此情此景让李贤与太史慈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