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长史上上下下打量了李贤一番,之前都昌被围的时候,他也在城中,从某种意义上讲,李贤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有了这层关系,简长史的脸色顿时和缓起来:“劝农耕、兴水利、助友邻,除匪患,李县尉功勋卓著,北海相已经上奏朝廷为你请功,想必犒赏不日将至”。
什么?怎么会这样,不是应该斥责吗?我辛辛苦苦搜罗了那么久的东西,怎么北海相一字不提?
庄文脸色大变,怒火冲心之下,他咆哮道:“李贤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触发律法,国相岂能因私废公!”
“好一个因私废公”,简长史不屑地扫了庄文一眼,嘴里道:“夷安令庄文,在其位,不谋其政,蝇营狗苟,无容人之心,特免去其县令一职”。
峰回路转呀,刚开始,看到庄文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台下众人顿时明白,这简长史应该就是县令请来的尚方宝剑。
哪曾想,宝剑未伤人,却先把庄文自己斩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在众人眼中,庄文已经成了自作孽的典型,不值得同情。
“不服,我不服,做错的是他李贤,我庄文没有做错,孔北海凭什么罢黜我!”庄文状似疯狂,他站起身来,额头青筋直露。
“啪啪啪”,简长史击掌唤来亲卫,就要上前将庄文擒住,却听李贤说道:“喔,敢问县尊,我李贤哪里错了?”
庄文大步冲到李贤跟前,咆哮道:“未得调令,你私率三百兵马南下莒县,这不是错?”
李贤摸出莒县令徐益准备的求援文书,向众人展示道:“二龙山匪寇猖狂,莒县令徐益无奈之下向我求援,我怕消息走漏,所以并未告诉县尊,没曾想,却让他误会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是串通好的!”庄文瞪大了眼睛,就要一把扯过文书。
文书只有一份,李贤怎么可能让庄文毁掉,他递给简长史,道:“南下之前,我已经快马报与国相知晓,这是文书,请长史过目”。
简长史验过官方印记之后,嘴里道:“没错,这是莒县的官印,不会有错”。
庄文只觉得闹中嗡嗡作响,他歇斯底里地叫道:“水车呢?那劳什子水车你为何敝帚自珍,不上报朝廷,造福万民?”
李贤还未开口,简长史就叹了口气,道:“庄文你还不曾知晓,李县尉已经把水车的图纸进献给了北海相,正是见识到水车的便利,孔北海才大喜过望,说这是功利在千秋的功德!”
庄文瘫倒在地,他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抓的把柄,李贤竟然早就准备好了破解之道。
怪不得对方如此猖狂,怪不得世人都说李贤李三郎不可为敌!
不,不能这样,庄文不甘心,他挥舞着双臂,大声说道:“李贤,你麾下兵马三千,所耗银钱无数,那些钱货,你从哪里来的?”
李贤往都昌的方向拱了拱手,道:“三千兵丁全都是征缴黄巾的精锐,这一点,北海相早就知道,至于钱货嘛,那却是我讨伐管亥,北海相赏赐的银钱!”
“不可能,据我所知,这些日子你花费的银钱早已经过了千贯之数,北海相怎么可能赏赐你这么的银钱?”
简长史连连摇头,又道:“庄文此言大谬,你可知道,黄巾抄家灭族,劫掠了多少银钱?你可知道,管亥兵寇都昌的时候,麾下人马四万之多?贼寇不肯置田够地,所掠钱货全在身上,李贤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自然所获不菲,那都是北海相允诺过的事情,我知道的很清楚”。
“哈哈,好,好的很,我庄文不服,我庄文不服!”庄文张牙舞爪地要上前殴打李贤。
李贤懒得跟这种人计较,只是抽身闪开,并没有反击。
这时候,简长史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打了个手势,从都昌来的亲卫便上前把庄文擒下。
整个世界顿时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