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荀彧与人轻声地道着谢,他们来这一趟是受曹操之命,而曹操此心何意,他总是心存感谢的。
太医们连道不敢,便自去开药方去。
等人都退下去,荀恽道:“丞相心中挂念父亲的身体,一片爱护之心,父亲莫要因为外面的事和丞相起了间隙。”
作为人子岂会不知荀彧之所以会病是因为什么,但是就算知道不代表他认同,也认可荀彧拿着一大家子去和曹操抗衡。
“谁许你这般同你父亲说话的?”荀彧没有作声,唐夭听了一耳朵立刻反问,荀恽唤一声母亲。
“君子不夺其志,你们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那是你们的事,不代表你们有权利告诉你们的父亲什么事他可以去做,什么事他不可以。我们生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到我们的跟前指指点点,这管着我们,那管我们的。”唐夭怼起人身来不曾手下留情,冷眼扫过荀恽,可见她心中极是不满。
“母亲,孩儿岂敢。”荀恽连忙解释,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管荀彧,只是他知荀彧因何郁郁得病,想开解荀彧罢了。
曹操待天下如何,待荀彧如何他都看在眼里,并不希望荀彧一直坚持自己所谓的原则,最后为难的都是自己。
唐夭道:“好了,若是不想在这儿呆着都下去,你们有自己的想法,要走你们的路那是你们的事,我和你们的父亲不管你们太多。对我来说,将你们养大,看着你们成家立业,所谓的前途或是其他,都应该是你们自己去挣。”
话说到这儿,倒是不如说开一些,唐夭想得豁达,从来也没有要为难儿子们的意思,但是如果他们以为自己作为儿子就想轻易改变荀彧的想法,唐夭第一个不答应。
“母亲,我不是那个意思。”荀恽看出来唐夭生气了,赶紧的解释一二,希望唐夭能听进去。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管,我的意思你听清了,也告诉你的弟弟们即可。”唐夭并不想多争,只是把事情交代下去,让他只管去办好即可。
荀恽上前还是想解释,想让唐夭平息怒火,唐夭抬起头盯着他,“恽儿,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三次。”
话说出去,唐夭心里所想所念,最重的还是荀彧。
“在母亲的心中是不是除了父亲之外,我们几个的生死你都不在意?”荀恽终是没能忍住地问出此话。
唐夭道:“我们会有你们,就是因为我和你们的父亲在一起,所以在我的心里,荀家上下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们的父亲,这一点我不是怕告诉你们,更不怕你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