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寻找水源的士兵也久久不回。
尉迟恭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一边一个骑将怒气冲冲的责问程咬金:“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早有预谋?”
“哼,要不是俺贪杯走水,你以为你们能拿下白檀?这主将名叫张士贵,可是个厉害人物,他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哪怕是在黑夜,也跟白天走路一样,哪里设埋伏有用,他是信手拈来,只怕你们这一路麻烦事还不少呢。”
“将军?”骑将看着尉迟恭,等待他的决断。
“这肯定不是汉军的计谋了,有谁肯拿麾下将领的性命冒险?”尉迟恭摇了摇头,否决了骑将的猜疑。
众人一听也觉得尉迟恭说的不错,若这是汉军的计谋,便不会留下程咬金了。
“你告诉我,这一路上上还有那些地方能够设置伏兵?我好提前准备!”尉迟恭看着程咬金问道。
程咬金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俺老程是洛阳来的,那是陛下的亲信,可不熟悉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也是头一回来这里,来的时候也是一路纵马狂奔,可不清楚这一带的地形,哪里知道何处有埋伏,何处没埋伏?”
“就你这货色还是刘辩的亲信?”尉迟恭不屑的看着程咬金,随后对着士兵们摆了摆手道:“将士们先下来休息休息!”
尉迟恭见取水的士兵未至,知道想要过去还得等一会,便让骑兵下马休息,毕竟深夜突然袭击,士兵眼下也疲惫得很。尉迟恭也翻身下马,坐到程咬金身边闲聊起来。
“怎么?你看不上俺老程?俺老程的天罡三十六……”
尉迟恭连忙打断:“好了,别跟我吹牛皮了,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你要是刘辩的亲信,我看你大汉也差不多想要完了,刘辩手下只怕都是你这种会插科打诨的小人,呵,身边亲信都是你这种货色,外面的兵马就更不如了,都是些作奸犯科的兵痞。”
程咬金眼珠子一转,知道尉迟恭华话中有话,便道:“说了爷爷我是闹肚子,改天肚子好了,便让你尝尝我天罡三十六斧的厉害。不过你说陛下身边都是小人,这话可就不对了。”
“哦?怎么不对了?”
“俺老程是武艺高强,担任陛下的护卫,平日里又不参与国策什么的,就是这张嘴能说会道。”程咬金摇头晃脑,先是夸了自己,然后才步入正题:“陛下身边的近臣,可都是国家栋梁之才,至于边关兵马,哪一个不是将帅之才?他们统帅出来的兵马,那是军令如山,从来不会违抗军纪。”
“只怕不尽然吧?就比如这燕山附近的兵马,常年猎杀南逃的胡人,将他们的人头当做蒙古人拿去领赏!”尉迟恭冷笑道。
程咬金心中暗乐:“还是被我给套出来了吧,原来是刘备这厮冒充我军,杀了你的部下!”
想到这里,程咬金骂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我虽然是从洛阳来,但跟随陛下身边,有些事情却是了若指掌。除了当年鲜卑被灭,一次性难逃数十万胡人之外,这些年又陆陆续续南逃十余万人。
前几天范仲淹刺史还详细的跟陛下汇报了此事,这一年来南逃的胡人虽然不多,但我军仍然接纳了六千余人。最近一次还是上个月呢,当时俺老程在场听得明明白白,你说边关将士屠杀胡人,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由于尉迟恭让兵马短暂休息,勾结刘备的骑将也不在身边,尉迟恭又怕打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压低了许多,是以无人听见。
尉迟恭死死的盯着程咬金道:“你这些话说的都是真的?”
“哼,我军兵马的军纪俺老程在熟悉不过了,好不容易偷喝一次酒还闹出这些大事。更别说边关士兵屠杀胡人百姓冒充军功领赏了,狄青将军的功劳簿上可从来没有那些记载。”程咬金坚定道。
尉迟恭心中如波涛汹涌,在结合白檀关以北各处关卡破旧不堪,没有人烟驻停留过的事实。一时间心中不由得疑心大起。
程咬金见此,继续说道:“要我说,刘备这厮才有可能做这种事吧?我军接纳胡人,有的是地方安置,西域,凉州都是渺无人烟,地广人稀。刘备地盘虽大,但如今已经容纳不下那么多百姓。要干这种龌龊事,也是刘备去干。”
“你说什么?刘备?”尉迟恭眼睛微眯。
“不然呢?他如今要应付女真,哪里有那么多资源去安置胡人百姓?刚开始刘备因为阎柔的关系接纳了不少胡人,可这些年,可没多少胡人跑刘备哪去,都是来了我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