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知,末将擒高览,伤颜良问心无愧!”鞠义冷哼一声道。
“那应梦反臣之事又是什么回事?还请给我一个交代!”陡然,大殿之后传来一声怒喝。
鞠义脸色大变,望向殿后侧门喃喃道:“薛礼?他回来了?”
薛仁贵大步从殿后侧门走出,鞠义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鞠义连忙脸色愤怒看向薛仁贵的方向,向刘虞拱手道:“使君,您千万不要听信薛礼小人之言,他明明就是薛礼,不知从哪里听到了应梦贤臣的事,想要冒充薛仁贵,平步青云获得天大的富贵,您乃贤明之仁,万万不可相信他啊!”
“薛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薛草字仁贵。不过担心用真名累及家小,才化名薛礼。你得知我就是薛仁贵,告诉我薛仁贵是应梦反臣,借我之力为你立功,事到如今你还要冤枉于我?”见鞠义仍是不知悔改,薛仁贵大怒道。
“应梦反臣?你还真是会想办法,用这个来诬陷我?怎么南方被张司马兵马布下防御,你无法逃脱,便前来涿县迷惑大人?那高览与你沆瀣一气,肯定也以你马首是瞻吧?薛礼啊薛礼,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啊,拌倒了我,你就可以博取大人信任,里应外合开城放颜良大军入城了!”鞠义冷笑道。
鞠义原本以为,这个说法一出,殿内众人就算不相信自己,也会怀疑薛仁贵了吧?怎么他们看自己的表情,跟看白痴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哈哈,我若是要里应外合接应颜良兵马入城?今日我大可坐视颜良攻城,而不出手相救!”薛仁贵冷笑道。
“出手相救?你一人之力,颜良数万兵马攻城,难道你又另外能出多少气力不成?真是可笑,你怕是以应梦贤臣之名迷惑大人上城头作战,借机接应颜良大军吧?”鞠义冷笑道。
“今日袁军攻城猛烈,几次攻上城头,涿县岌岌可危,薛仁贵于城头之上,一手箭术接连射杀袁军攻城猛士千人,箭无虚发,袁军由此泄了士气,守城之功,薛仁贵居最!”台上的刘虞也适时冷笑道。
鞠义笑容一滞,只要他说什么便有什么来打脸,心道难道天要亡我不成?
“大人就算如此,薛礼救了高览来到涿县不知有什么阴谋,或许针对陛下也说不定。他虽然帮助您守住了涿县,但仍不可轻信,更不该因为他的一面之词而定我的罪!”
刘虞沉声道:“你隐瞒应梦贤臣之事,更蛊惑应梦贤臣为应梦反臣,借他之力立功而据为己有,几日前事情泄露,你更是打算杀了薛仁贵灭口,怎么这些你还不打算承认么?”
“捉贼拿脏,捉奸捉双,大人若是听信薛礼之言,要将这些罪名强加在鞠义的头上,鞠义无话可说!”鞠义此时也豁出去了,挺直身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要证据是吧?”乐进冷笑道。
“不错,薛礼说他是薛仁贵谁能证明?他说我诬陷他利用他立功,谁又能证明?”
乐进起身,看向殿中央的一众伙头军道:“你们谁能拿出证据?”
鞠义一阵冷笑,这些伙头军怎么可能想掌握这些证据?然而却有一个锦衣卫踏步而出,拱手道:“将军,在下有证据能证明!”
乐进双眼一眯,果然,薛仁贵身边有锦衣卫保护,并且已经掌控了鞠义的证据!乐进点了点头道:“好,将你的证据呈上来!”
然而薛仁贵看着这伙头军有些疑惑道:“兄弟,你怎么会有证据?”
“锦衣卫百户见过薛大哥,此次过后我便要离开先登,今日一别恐怕日后在难相见,这次帮大哥,权当答谢这一年来大哥对我的教导吧!”锦衣卫对着薛仁贵躬身一礼,无奈笑了笑。
锦衣卫的身份泄露,这里自然不能在待下去,以后会换个身份,换个名字开启其他的生活。一年时间终究与薛仁贵有了感情,因此这锦衣卫也不好受。
薛仁贵满脸惊讶:“你竟然是锦衣卫百户?”
“我奉命入军监视鞠义,正好当初你也入军,我发现了你的不同,暗中调查,原来薛大哥就是应梦贤臣!这一年来,我也收集了足够的证据!”锦衣卫点了点头道。
殿内众人良久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等身处幽州,都没有找到应梦贤臣,而天子的锦衣卫早就已经发现,并且已经收集了证据?这种效率,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锦衣卫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鞠义心中早已经是惊涛骇浪了,本以为自己做的无声无息,原来锦衣卫早就知道了,证据都被他们找到了?
乐进摆了摆手道:“且将证据拿出来给鞠义校尉瞧瞧,让他死个明明白白!”
“诺!”锦衣卫拱了拱手,从怀中掏出许多物件。
“这是河东绛县官府开出的身份,足以证明薛仁贵的身份!”
“这是当初军队花名策,薛大哥当初报名还是用薛仁贵的名字,那花名策被重坐,废弃的被我得到了,这上面还是薛大哥的本命,并非薛礼!”
“这本是一年来先登练兵,四处歼匪的功名策,薛大哥的功劳都在上面,不过鞠义校尉却将他的功劳都贪没了!”
……
一件一件,甚至鞠义琢磨怎么对付薛仁贵的时候不小心自己说出来的阴谋都被锦衣卫记录在策,编造成书了。
鞠义背心一阵发凉,听着锦衣卫将证据一样一样的拿出来,他只感觉自己洗澡都被偷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