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信装模作样的寻思了一阵,然后一指西南方向那片隐隐绰绰的树林,对曹仁道:“末将虽不甚知兵,但当年也曾和陶商同往白波谷破敌,知其用兵之诡诈,如无意外,他一定会在那片山林中设下埋伏!”
曹仁转过身,唤过一名副将道:“派人去那片山林中仔细查探,若是有异样,速速回报于我。”
“诺!”
曹仁沉思了一下,慢悠悠的转头回到正厅安坐,道:“鲍将军,你适才说以性命担保,这句话曹某记下了,我已经令斥候前去查探消息,如实与实际不符,曹某可是会依照军令,拿下你的人头!”
鲍韬听到这,双腿一软,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这曹仁咋这么能闹呢?我刚才纯粹就是话赶话说到那的好不好?
我那就是个比喻,你他娘的还真要砍了我啊?
鲍韬的脸上露出一丝哀求之色:“曹将军……这个……”
曹仁却是淡淡道:“军中无戏言。”
一句话,就把鲍韬呛的不敢吱声了。
时间就这么一炷香一炷香的过去了,曹仁和在座的诸位将领们仔细研究城防事宜,唯有鲍韬心惊胆战,在一旁抓心挠肝的待着,额头上不自觉的冒出了密集的汗珠。
少时,却见那名派曹仁派出去的斥候匆匆回来了。
鲍韬的精神顿时为之一震。
那斥候小跑到曹仁身边,对着他进行了一番耳语,低声道:“将军,那林中果然是有陶商的伏兵,乃是陶商麾下的上将张郃与高览,林中兵马数量不少,若是真的被对方阻击,只怕是损失不小。”
曹仁恍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对那名斥候挥了挥手,接着充满笑意的看向鲍韬。
“鲍将军果然是忠肝义胆,且有远见,曹某佩服,佩服。”
鲍韬听了这话,差点没虚脱在地上。
……
回了自己的军营,鲍韬将今天的事情跟郭嘉复述了一遍,最后道:“郭先生,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害我呢?”
郭嘉吸了吸鼻子,淡淡道:“你摸摸自己的脑袋还在吗?”
鲍韬伸手摸了摸脑袋,道:“当然还在。”
郭嘉白眼一翻:“既然脑袋还在,凭什么说我害你?”
“这个……”
“再说了,郭某跟随丞相多年,丞相会如何用兵,难道郭某会看不出来?”
旁边一直当吃瓜群众的鲍忠身体不由一歪,险些栽倒。
他诧异的看向郭嘉,奇道:“郭先生,今日您告诉我兄长,林中有伏兵之事,不是您和丞相事前特意沟通好的?”
郭嘉笑道:“废话,我困在这陈留城中,如何跟他有所沟通?那支兵马,应该就是专门留在那阻击曹仁的。”
“然后让你给破了?”鲍韬虚弱的道:“因为什么啊?”
“因为曹仁出城的心并不坚决,既然如此,索性不如让你立个功劳,既能和他交心,又能显露才华,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