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他黝黑的面颊上显出的两抹潮红,很是清楚的在告诉自己……自己的这个老爹有事瞒着自己!
曹昂在瞬时之间,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我爹平时不这样啊!他什么都跟我商量的,从不瞒我!
曹昂迈步走到曹操的桌案前,低头看着曹操使劲用手捂着的那卷简牍。
然后,便见这小子伸手就去抽。
“这、这!你干什么?”曹操的脸色瞬时变的通红,双手使劲的往下按:“休动!这是重大军事机密!……你这逆子!”
曹昂一听更不乐意了。
我是你儿子,还是你亲自敕封的偏将军,军事机密,我看看怎么了?
你瞅你紧张的样!连逆子都骂出来了,肯定是有见不得人!
曹昂也来了倔劲,愣是将那卷简牍从曹操的手掌底下抽了出来。
曹操气的恨不能废了这小子!
曹昂展开简牍,低头仔细的看了一会,直接就惊呆了。
“父亲,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会看这样的东西!这也太、太那啥了!”
曹操一脸的尴尬,叹气道:“这是陶商写的,不是父亲想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父是想在陶商的创作中,找出他的破绽……”
这慌撒的,着实是有理有据……看小春文找破绽?
“陶商?”
曹昂闻言顿时惊讶了:“父亲平日里经常夸赞陶商足智多谋,机谋百变,非等闲可比,他居然会给你送这种东西过来……小春书?”
曹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写小春书,也是足智多谋的一种提现,我儿可别小瞧了这东西,换你你就写不出来……”
曹昂闻言,很是不服气的一挺胸脯,道:“不可能!这东西!我也会写!而且我写的肯定比他强!”
曹操白眼一翻,没有理会他,转移话题道:“说吧,你来此作甚?”
曹昂闻言,面色一正,急忙对曹操说起了正事:“父亲,吾县那边传来了消息,阎行、张济和刘勋那边,没有成功,没有擒住袁耀。”
“什么!?”曹操闻言一惊,猛然起身:“你怎么不早报……不对啊,以阎行和张济的本事,和他们本部兵马的精锐,对付黄巾和淮南残军,如何还会败了?”
曹昂长叹口气,道:“斥候回报,淮南军和黄巾本不足虑,可惧者,陶商在吾县安排的以赵云和吾县县令诸葛亮为首的陶氏兵马,颇为难缠,不易对付……那吾县的县令诸葛亮,乃是陶商的徒弟,听闻他手下有一众精锐,手持可以连发十箭的硬弩,极为难缠,比之河北麴义的先登弩营,不逞多让,张济麾下的西凉本部兵马,便是为诸葛亮的连弩军所败,张济本人还受了重伤……还有一个赵云,据说是有大将之姿,连败阎行和张绣等人,很是了得。”
“诸葛亮?”曹操皱着眉头,轻轻的敲打着桌案,道:“没听过此人的名声,此乃何人也?”
曹昂对曹操道:“据说这诸葛亮乃是陶商的弟子,琅琊诸葛氏子弟,前豫章太守诸葛玄之侄。”
“区区小辈,安敢如此!”曹操的眼中冒出了一缕精光,道:“子修,你现在立刻替为父授密信一封于阎行,告诉他,若是办不成事,他本人也就不用回许昌了!”
“诺!”
曹昂说完之后,沉吟片刻,突然道:“父亲,陶商那边,现如今可是沉稳的紧,丝毫没有出兵的迹象,虽然父亲的军令是七日后出战陶商,但如今阎行那边的状况不佳,七日的时间,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变数,若是能引诱陶商入谷,还是最佳之策。”
曹操面色微沉,思虑了半晌,终于摇头叹气道:“陶商的沉稳和机谋,不在为父和袁本初之下,此事甚难。”
曹昂轻笑道:“父亲,可若是孩儿有办法能引陶商兴兵吗?”
听了曹昂的话,曹操不但没有兴奋,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虽然知道曹昂很有才华,但曹操知道他对陶商并不了解。
曹昂在二十多岁中的人中,确实是拔尖的,但跟陶商相比,还是差了一短距离。
在曹操心中,陶商这个小犊子根本不能列入到二十多岁青年人的范畴,他的思想和胸襟,包括谋略,都成熟老练的犹如四旬许人。
见曹操一脸不信的神色,曹昂有些不太高兴了。
那个陶家小子,就当真这般了得?能令父亲刮目相待至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