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笑了,他招呼陈登随他离开静室的门口,来到院子中的一处僻静角落,低声道:“我起初,也是像元龙一样的想法,用他女儿当人质,威胁吕布,但仔细想了一下,陶某发现,其实咱们应该是有更好的选择。”
“哦?”陈登似乎是来了兴趣:“太傅有何高见?”
陶商一条一条的为陈登解释道:“第一,吕布这个人狼子野心,人品很有问题,在他的概念里没有什么是非伦理或是礼仪义理的观念,我用他的女儿或许可以威胁到他一时,但很可能不会长久,万一有一天他狼性发作,真的决定放弃了这个女儿,那这傻娘们在我手里就是个累赘,或许还会因为她而和吕布彻底的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
陈登沉吟良久,点头道:“太傅之言,甚是有理,换成普通诸侯此法或许可行,但据闻吕布从小便与匈奴打交道,生性凉薄,确实不好威胁与他。”
陶商继续道:“第二,我个人认为,与其用他的女儿当人质得罪吕布,倒不如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做做文章,离间一下袁术和吕布的关系,校事府在淮南的探子曾回报,吕布刚刚投靠袁术的时候,袁术曾有意向他纳彩问名,后因东征豫章郡而搁置了此事……”
陈登是何等的聪明之人,只是在一个瞬间,他就立刻领会了陶商的意图。
”哈哈哈,太傅的这个计谋甚好,果然高明!不错,只要能妥善的利用这个女子,不难离间吕布和袁术的关系,毕竟袁公路在诸侯之中,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陶商见陈登赞同,更有信心,道:“所以说,在放这个女孩回吕布那之前,咱们两个,还得仔细谋划一下这事应该如何操作。”
陈登重重的点头,道:“此事需要咱们当中操持,太傅放心,陈某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手段和办法,我必定全心全意的为太傅办成此事。”
陶商笑道:“你办事,我放心,对了,还有个第三点……”
话还没等说完,却见陈登将手一抬,郑重其事的说道:“太傅的这个第三点,陈某觉得,就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陶商闻言一愣:“为什么?”
陈登犹豫了一下,方才道:“依照陈某对太傅的了解,一般在重点都说过了之后的这第三点,一般都不会是什么有用的事。”
陶商闻言顿时愣住了。
尼玛!
我有那么不正经吗?怎么我在手下的眼睛里就是这幅没正行的德行?
“不行!”
陶商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你一定要听!”
陈登的表情,看着似是都要哭了。
“太傅,我觉得这第三真的就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
陶商一把揪住陈登,扒住他的耳朵,一字一顿的对陈登呼喝道:“第三点就是,关押一个女子,很是影响陶某的君子之名!我徐州军乃是君子之师,岂能行此以他人之妻女要挟之事?这是断断不能的!”
陈登的面容僵硬,心下不由一叹。
果然是让自己猜中了,这小子的第三点果然说的是没用的废话,且还是让自己反胃的那种。
君子不用别人的妻女当人质,就能用别人的妻女去离间别人了?
这是哪门子的君子?哪门子的歪理!
也不知道这小子的礼仪廉耻观念,到底是依据什么经典为道德标准来遵守的。
……
吕布自打依附了袁术军之后,就暂时将妻子严氏和女儿家眷等都留在了寿春北方二百里的一个县城,并分兵保护。
他不放心将家眷放在寿春城,他不想让自己的家眷为袁术所控制。
期间只有女儿私自偷跑过来要跟自己一块去豫章战陶商,结果被自己揍回去了,吕布心中目下还是很安心的。
直到严氏派人送来了家书,告诉吕布女儿丢了的时候,吕布的心中才发现,这事有点不太好弄了!
女儿该不会真的跑到陶商那边去了吧?
就在吕布心下疑惑的时候,陶商的密室却携带着陶商的书信前来面见吕布。
在读了陶商给自己的书信的时候,吕布的脑袋差点没直接爆炸!
这不省心的孩子,竟然落在了陶贼的手中了?
吕布恶狠狠的盯着那名陶商派来的使者,咬牙道:“姓陶的想要如何?”
送信来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孙乾!
孙乾见吕布发怒也不生气,只是笑道:“陶太傅没有别的意思,他想跟温侯您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