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洞房深处,隐隐约约的叫喊声甚至冲出了院落。
“夫人,其实为夫不喜欢男人在下面,我不乐意被动……啊呀!”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亦或是海棠压了梨花也。
院落之外,裴氏兄弟中的裴钱和裴光今夜负责当值。
依稀的听到了陶商的呼救声,却见裴氏兄弟彼此对望了一眼,两个人的嘴角都挂起了深切的笑容。
“太傅他……真快活。”
“人生赢家啊!”
……
第二天早上,陶商揉着腰出现在了议事厅内,那里早有郭嘉在等候着他了。
郭嘉笑嘻嘻的,刚想上前为陶商道喜,却忽然愣住了。
陶商看着很是狼狈,眼圈黑黑的,两只眼袋又大又肿,脖子上被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隐隐的,似是还有几道血印子。
郭嘉张大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陶商,半晌后方才回过神来。
“你昨晚是洞房去了……还是找人比武去了,怎的弄成了这般模样?”
陶商走道扶墙根,他一边摇头一边叹道:“失算了……喝完酒的女人,不能招惹啊。”
郭嘉无意识的将头往前探了探,使劲的瞪视着陶商,八卦道:“公此言何意也?”
陶商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比划出一个“七”的手势,唏嘘道:“七次,臭婆娘昨夜足足要了我七次……还有一次甚至是跑到院里弄的……露天作业啊……我尼玛这辈子都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郭嘉下意识的感慨:“这也太疯了些。”
“不答应不行,我完全是被强迫的……我感觉我现在走道都能吐血。”
郭嘉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道:“前几日徐荣外出射猎,打了一只马鹿回来,转送了些许鹿茸给郭某……郭某转送给太傅,也算是聊表心意了,祝太傅身体安康。”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陶商捂着腰,呲牙咧嘴的坐在了软塌上,又问道:“开阳县那边有消息传回来了吗?”
郭嘉的满色顿时一正,换回了正经的面孔,对陶商道:“正规的战报文书还没送到,但校事府的校事却事先传递回了一些消息。”
陶商见郭嘉说的郑重,忙道:“眼下的情况如何?”
郭嘉长叹口气,摇了摇头道:“与咱们事先谋划的,多少是有些变故的。”
……
“杀!”
开阳县不远处的山林上,许褚一众和臧霸一众的战事已经接近了尾声。
面对虎卫军的精悍勇士,臧霸一众被打的丢盔弃甲,在山林中四散而逃。
臧霸这辈子也没受到过这么大的窝囊气,只是金陵虎卫军的士兵们太过于悍勇了,泰山贼军根本就是难以抵挡,特别是碰到许褚这样一员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步战无敌的将领,臧霸一众面对他的勇武,更是怯懦。
臧霸在一众步卒的保护下,仓惶着向着西面的山骊下匆匆奔跑,狼狈不堪。
刚刚奔出山林,跑到了西面的官道上,突听一阵马蹄声响,但见官道的正前方的火把骤然亮起,一只彪悍的兵马出现在了臧霸一众的眼帘之中。
臧霸浑身一哆嗦,几乎是哀叹的喊道:“吾命休矣!”
他正打算奋起余勇,率众与那些阻拦在官道的官军最最后一搏的时候,却突听那支“官军”中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对面的,莫不是宣高兄长?”
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臧霸心下不由的一阵激动,他使劲的冲着前方喊道:“来者莫不是昌贤弟?”
臧霸的声音落下去不久,便见昌豨在身边一众护卫的护持下,急匆匆的打马出阵,向着臧霸的方向赶来。
昌豨长得獐眉鼠目,颧骨高耸,额头上头发稀疏,几乎都要变成了光头,单看面相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
昌豨急匆匆的来到了臧霸的身边。
却见臧霸浑身浴血,身边的护卫也没剩下几个了,一看就是打了一场狼狈仗。
昌豨眼珠子一转,大脑中开始飞速运转。
“宣高兄……豨闻听兄长的军屯受官军袭扰,不敢怠慢,特率领麾下精锐兵马,前来支援……兄长,您这是受伤了?”
臧霸虚弱的摆了摆手,叹道:“着实在一言难尽,天生的徐州军,乘着大婚之期还兴兵犯吾,着实是卑劣之极!我手下兵马尽散,就剩下这么几个弟兄了,昌贤弟速速开路,引我等去你的营内暂避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