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话间,又有裴钱进帐向陶商禀报,说是太史慈请见。
少时,太史慈进了帐内。
一进帐,便见太史慈恭敬的向着陶商一拱手,道:“太傅,慈已经向孔北海致辞,陈说欲往扬州见刘使君,以报当日刘使君相邀之情,今日特来见礼。”
陶商闻言一喜,笑道:“子义言下之意,是想随陶某一同返回金陵城?”
太史慈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目求离朱之明,耳索师旷之聪,慈与太傅相处数月,深觉受益匪浅,天子一事,府君将陛下安置于范县,不予掌控,更是超脱于天下诸侯之上,此等忠臣君子,慈原先从未碰到过……慈此番辞官,愿随府君去金陵城,如蒙不弃,从今往后,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陶商听这话听的浑身舒坦,心中不知为何竟然蹦出一种少有的桀骜飞扬之感。
他压制住略有些激动的心情,思虑了一下,回身从武器架上拿下了那柄倚天剑。
陶商走到了太史慈的面前,将倚天剑交到了他的手中,道:“这柄剑,和子龙兄从夏侯恩身上缴获的青釭剑乃是一对,青釭剑已经由子龙兄佩戴,这柄倚天剑,就交给子义执掌!”
“这!”太史慈顿时一愣:“此物未免太过贵重了吧?”
“宝剑配良将,此剑在陶某的手里,并无多大用处,可若是交给在战场上驰骋的英雄,最是相得益彰,子义还是不要推辞了。”
太史慈天生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见陶商说的这般郑重,也不再推辞,他欠身伸手,接过倚天剑。
看着太史慈接过了倚天剑,陶商来回扫视着二人,突然豪言道:“今日得蒙两位猛将皆愿留在我金陵城,再加上咱们仨个意气相投,陶某突然有了一个好想法,就是想值此时机,我与两位兄长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子义和子龙意下如何?”
“结为兄弟?”
赵云和太史慈顿时愣住了。
在这个时代,彼此义结金兰倒也是没什么。
但重就重在这个身份。
陶商乃是天下知名的太平公子,如今又当上了太傅,而赵云不过是冀州之地的一名武夫,出身门第并不是很高,太史慈昔年虽有官职,但也是早以抹为白身。
以陶商今时今日的地位,别说是太史慈和赵云这样的身份,就是豪门的士族子弟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跟他轻易搭上关系的——更别说是义结金兰了。
赵云低着头,没好意思搭腔。
太史慈则是拱手道:“太傅,如此行径……是不是有些过了?慈的身份,若与太傅结拜,只怕是僭越。”
陶商摆了摆手,笑道:“有什么过的?能跟你们两位豪杰结为兄弟,乃是陶某的荣幸。”
“但我的身份?”
陶商眉头一挑:“我观你们二人也应该是和陶某一样,不顾及世俗偏见的好汉子,怎地也对这身份门第之事这般看重?着实是落了下乘!”
一听陶商这么说,太史慈和赵云不由的在心中大家感慨。
温温如玉的君子,心胸广博的丈夫,说的或许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吧!
少时,却见赵云拱手,朗声道:“承蒙太傅不弃,云愿与太傅义结金兰,从今往后,同甘苦共患难!”
太史慈亦是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慈便也不推诿了……听说当年刘关张在涿郡桃园三结义,其后三人皆成名,此故事流传天下,如今慈与子龙和太傅结拜,这结拜的地点,却不可选的差了!至少不能弱于刘关张才是。”
陶商摸了摸下巴,仔细的琢磨了一会,却是没想到什么好地方。
赵云却是突然醒悟道:“听说离这十里之外,有一片菊花园,今朝正是开的茂盛,其间美景非常,我三人不妨前往此处,在菊花园内结拜,如何?”
“菊园三结义?”太史慈闻言一喜,道:“此言甚妙!我兄弟三人日后必可流芳千古。”
陶商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了。
人家刘关张是桃园三结义……听着多有感觉。
自己可倒好,这算是什么?
菊园三结义?
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倒是没有什么。
可若是千年之后,太史慈,赵云,陶商的结拜事迹一旦在史书上记载……那后世的那些碎嘴子会把他们三个称为什么?
菊花三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