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杰和夏侯廉两人,指挥兵马刚刚冲进麦田,便见那些收割的金陵兵,在陶基的指挥下,便迅速的向着后方撤去。
荀彧的兵马挑头杆子一头热,冲进麦田后就想杀人,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抓到,对方就撤退了。
而荀彧唯恐有诈,没有让夏侯杰深追,只是派遣斥候去查探金陵军的动静。
少时斥候探听回来了情报,陶商的兵马在撤退出一段距离之后,居然一转弯,跑到另外一面屯垦处抢麦了。
夏侯杰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徐州贼安敢如此,欺吾等太甚!”
夏侯杰刚要指挥兵马再去追击,却见荀彧突然伸手挡住了他,道:“容我三思。”
荀彧半眯着眼睛,仔细的寻思了一会,方才露出一丝笑容。
“郭奉孝啊郭奉孝,你想在此拖住我的兵马,然后再分兵去取濮阳城?嘿嘿,可惜荀某早就在城内安排了兵将驻守,你的这番苦心,怕是要落空了。”
夏侯杰在一旁有些着急:“侍中,徐州军又去另一面割麦了,咱们赶紧去追吧!”
荀彧摆了摆手,道:“不急,这是郭奉孝的疲兵之计,割麦是假,引得我军仓惶追逐,消磨士气方才是真,夏侯司马不必睬他,你稍后只需和令弟分兵两路,从东西相合,徐徐向徐州军之所在进兵压迫,徐州军现在是不想跟我们硬碰硬,他们若是见了你们,则必退却,而你二位则不必相追,只需一左一右将他们逐出麦田,然后陈兵于田边不让徐州军进田可也。”
夏侯杰听了,立刻领命,随后与夏侯廉分别行动。
按照荀彧的策略,不多时后,夏侯杰和夏侯廉果然是将金陵城的兵马赶出了麦田,然后用兵马把守住了垄沟,坚决不让金陵军在进去祸害庄稼,双方严阵以待,成了胶着之势。
负责指挥兵马的陶基将消息带给了后方的陶商和郭嘉。
郭嘉一听荀彧的手法,不由的摇头苦笑:“这荀文若果然还是老样子,中规中矩不留丝毫空隙,让人找不到他的半点把柄和破绽,郭某平生最头疼的就是他这种对手,着实是不好糊弄啊。”
陶商的嘴中叼着一杆麦穗,闻言“呸”的把麦穗向着地上一吐,道:“有什么了不起,文斗不行,咱就跟他苟或武斗!”
郭嘉闻言一愣,琢磨了好半天,也没明白这‘’苟或‘’俩字究竟是寓意何来的。
“你打算怎么办?”
陶商露出了他那一贯阳光的笑容:“甘宁何在?”
这一声叫唤完了,便听一阵“噼里啪啦”的铃铛声响,自带背景音乐的男人出场了。
“嘿嘿!末将在此,府君有何吩咐?”
陶商一指远处的麦田,道:“你领着一队弓弩手,拿着火箭,去射烧一片麦田,给苟或开开眼。”
郭嘉闻言顿时吓了一跳。
他急忙冲着陶商摆手,道:“府君休闹!咱们在此是为了钳制荀彧,你若是真敢烧田,姓荀的必然会给你玩命,到时候咱们被他缠上难以脱身,深陷敌境不能退却,那回头可就危险了。”
陶商闻言恍然,道:“也对,这样确实很容易苟急跳墙……兴霸,那你率领弓弩军,在离灌溉水源近些的敌方用火箭烧麦,记住用温火烧,鸟悄的烧,温柔一些,方便荀彧的兵马能够扑灭的那种火势最好。”
甘宁闻言顿时傻了。
烧就烧吧,还得拿捏得恰到好处,要方便对方能够随时扑灭?
你这是真心的要让我放火吗?
自己当年当贼好像都没烧的这么精细过。
心中虽有疑惑,但甘宁还是懒洋洋的答应了一声:
“诺……”
陶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指向另一个方向:“小火烧完一处,再用小火烧另外一处,记住火势都不能太大,一定只是要烧到能让荀彧可以及时扑灭的那种,这样我们就不会彻底的惹毛他,但火力点的数量一定要足够多……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咱们这也算是遛苟了。”
甘宁闻言咧了咧嘴:“府君,你这也太难为人了!放火这事都是可大不可小,你让我放大火扑不灭的那种我会,放小火,还得随时能扑灭的……这也太难为人了,别的不说,万一稍后刮了一阵大风,火借风势,那可就不是能由我控制了,如此又该如何是好?”
陶商微微一笑,很不讲理的道:“你瞧瞧你这没开光的嘴,你就不会盼着老天爷下雨?还非得刮风,若是真的刮风,那你就跟荀彧一起去灭火,说不定他到时候会对你感恩戴德,化敌为友,与你把酒言华,做朋友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