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还是太过小瞧了刘备的魅力值了。
试想,普天之下,哪个人能以飘零之身纵横天下十数年,在身无尺寸之地的情况下,却能够令一众手下倾心相随,不离不弃,心甘情愿的为之肝脑涂地,令普天之下莫敢轻视。
这样的英气男儿,纵观公元两千多年的长河之史,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唯刘备也。
这一日清晨,陶商刚刚起床,还没等洗漱,便见陶应和郭嘉二人匆忙的来找他了。
“大哥,出大事了!”
陶应一进屋就对陶商大吼一声,差点没把亲哥吓死。
陶商疑惑的看向二人。
只见陶应很焦急,郭嘉显得很无奈。
“出什么事了?”陶商疑惑道。
陶应急切的道:“大哥,刘备从朱虚县回来了!”
陶商眉毛一挑,心头不知为何,泛起一阵莫名的紧张。
“他该不是真的让张饶退兵,还回了县城吧?”
陶应使劲的摇了摇头,道:“那倒是没有。”
“那就好。”陶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端起桌案上的觞,长饮了一口清水。
郭嘉慢悠悠的道:“他把那黄巾贼张饶直接劝到投降了!”
“噗——!”
陶商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我去!
刘备这厮……玩什么呢?
看着陶商不敢相信的神情,郭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头承认道:“我现在终于是知道你为何会如此的提防且小心这个刘备了……这厮着实不是一般人啊!看着既随和又好说话,实则却是能做常人所不能之事……说不得,他比曹操还要可怕!”
“刘备他人呢!”陶商急忙询问郭嘉。
郭嘉伸手一指:“在城门外呢,带着黄巾渠帅张饶,向孔融负荆请罪。”
陶商一把抓起衣服架子上的长袍,直奔着门外奔跑而去。
……
……
陶商等人来到营陵城池之外的时候,以孔融为首的一众北海郡的官吏们,正在接受以渠帅张饶为首的黄巾一军的请罪告饶。
孔融此刻,心中那是要多爽有多爽啊。
多少年了,自己一直被北海境内的这些黄巾渠帅们欺负——特别是这个张饶!
他屡次与孔融麾下的兵马交锋,打的营陵城治下的兵将连亵裤都快剩不下了!
着实是想不到,他也有跪在自己面前服软的一天!
“好个贼子,你也有今天啊!”孔融指着单膝跪地的渠帅张饶,义正言辞的喝斥他道:“当初你欺负孔某人的时候,想什么来着?”
黄巾渠帅张饶光着膀子,效仿古代的廉颇给蔺相如道歉的方式,背着荆条,单膝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孔融承认错误。
“孔府君,原先的事!确实是我张饶不对!某不明事理,屡次与孔北海的官军作对,攻打县城残害百姓还自鸣得意,若非玄德公晓以大义,饶现在还犹如置身梦中的一般苟且活着!在没认识玄德公之前,某家这辈子都算是白活!我这次来孔北海面前请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舍了这一身肉,任凭孔北海杀剐烹煮!不论北海如何处置我,某家都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陶商在一旁听的咧嘴冒汗。
这位张渠帅说话,真是一点矜持都没有啊!
什么叫认识玄德公之前都算是白活?
刘备这厮,到底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孔融纵然是对张饶恨的咬牙切齿,但眼下此人已经被刘备劝降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太过……他也不能真的就把张饶拉进城去烹煮了吧。
有些事情,面上说说,过过嘴瘾就得了。
刘备还是那副暖洋洋的笑容,给两方当和事佬:“张饶原先不明事理,误坠泥道,此番痛改前非,备愿以监督之责,将其收入麾下看管,今后他不会再滋扰孔府君了。”
孔融老神在在的道:“此獠凶顽,以后还得多靠玄德公管教了。”
刘备点了点头,突然转头看向陶商,随即露出了一个既亲切又感激的笑容。
“陶公子!多谢,多谢啊!”
陶商无奈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玄德公,好手段啊。”
刘备很是谦逊的道:“只是碰巧而已,嗨!我就知道,公子与备打赌,一定是有深意的!这下可好,张饶归顺不说,还凭白让备麾下增添了数千兵将,若非公子刻意相助,焉能让备成此大功?”
刘备的感激发自肺腑,但陶商听在耳中,就跟骂人似的。
陶商转头看向光着膀子的张饶,奇怪道:“玄德公,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到底是跟他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能让一个凶蛮嗜血无可救药的黄巾头头回头是岸?”
刘备皱起眉头,认真的想了一会,方才道:“其实备也没跟他说什么啊……我就是冲他微笑来着。”
陶商听的都愣了。
他使劲的看着刘备,似乎是想在他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但刘备只是冲着陶商微笑,那笑容暖的,几乎都能融化了陶商的心。
陶商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得是多大的bug啊,只靠微笑就能把人才征服了。
刘备啊,真人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