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胸有成竹的对袁术说道:“这一点主公尽管放心,陶贼再是多智狡诈,在这大江之上,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在下曾仔细思度,觉得陶贼眼下想要对付我们的水军,也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袁术一听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头,忙道:“陶贼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袁某的水军?”
阎象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挑起了一丝冷笑:“正面对决,陶贼绝无胜算,陶贼在江面上不能得胜,必然会想办法将我水军引诱至河道狭隘两侧有陆地的地形,并在江岸两旁布置弓弩手,以强攻硬弩,重伤我水军士气,他再乘隙以水军进攻,这是陶贼唯一能战胜我军的办法,只要上将军能小心谨慎,严防于此,则陶贼必无可间隙可乘!”
“好!”
只见袁术重重的一拍手,夸赞阎象道:“阎主簿能思量出敌我优劣,揣度两方心思,真乃当世奇士,主簿可谓是吾之子房也!”
阎象闻言先是呆了一呆,接着浑身一阵颤栗。
吾之子房?
我尼玛,这话是你能随便乱说的吗?
阎象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急忙对袁术谏言道:“上将军慎言之,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袁术哈哈大笑,不以为意的道:“出得吾口,入得君耳,上不入天,下不入地,这旁边,哪里还有别的人了?”
阎象用旁观扫视了一下目瞪口呆的乐就,还有那边厢依旧是对着江面吐的正嗨皮的纪灵,心下深感痛惜……
原来在主公的眼里,这两个人,连人都算不上了。
正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时候,却见脸色煞白的纪灵,从船沿边抬起头来,双眸无神的向着远处望了一会,转头询问道:“上将军,阎主簿,你们看那些是什么?”
袁术等人随即转头观望,却见远处的江面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排密密麻麻的中小型的战船。
阎象见状,顿时精神一振,嘿然道:“是陶贼!他果然来了!”
袁术不自觉的用手按住了腰间上的剑柄,对着乐就吩咐道:“乐就,适才阎主簿的话,你可曾都听的清楚了?”
乐就不敢大意,朗声道:“回禀主公,一字一句,末将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好,听清楚了就好……去吧,妥善安排,仔细应战,只要不进入河道狭窄的沿路之地便可,袁某任凭你指挥全部水军!”
“诺!”
……
……
乐就在得到了袁术的授意之后,随即命令传令兵摇晃彩旗,指挥所有战船,摆开迎击的阵势。
而陶商一边的主战船上,陶商正满面无奈,看着趴在船沿上,对着水面呕吐撒金线的郭嘉,眸子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奈。
晕船的人,要多可可怜有多可怜呀。
“干哥哥……你已经吐了快小半个时辰了,再这么下去,昨天晚上的饭食只怕都得被你呕出来了……差不多也该缓缓了。”
郭嘉虚弱的将头从船边抬了起来,双眸的看向身后的陶商,平日里灵动的双眼此刻几乎都要散瞳。
“郭某是中原人士!”
郭嘉哀怨的冲着陶商吼了一句:“我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大的风浪颠簸……呕~~!”
陶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不是很忍心打断你在这里反刍,但是袁术的战船已经摆开阵势了。”
“你才反刍!你才是牛羊!”郭嘉虽然虚弱,但还是不忘用话语反抗陶商:“袁术摆开阵势,咱们跟他打便是了,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只是不要陷入的太深……呕~~!”
陶商忧虑的看向了江面上,对面袁术庞大的船队,犹豫道:“打倒是没问题,可问题是,咱们打不赢的……”
郭嘉闻言哼了一哼:“为什么要打赢?这仗本来就应该输……交锋之后,乘败将袁术的水军,引向咱们事先布置的河道!”
陶商有些不明所以,他皱了皱眉,低声道:“甘宁和周泰的水军,本应是水战的主力,可你此刻却不让他们出战,而是当了偏师……这样做,是不是未免大才小用了?”
“呕~~!”郭嘉似乎没什么心情与陶商掰扯,只是一边呕吐,一边喘息的问陶商道:“你信不信我?”
“还凑合。”
“什么叫还凑合?”
“就是信的意思。”
郭嘉艰难的从船沿上抬起了头,虚弱道:“信,府君就请按照郭某的吩咐去做,此战如若不胜,郭嘉的性命,便任凭你拿去发落!”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陶商心中即使是再不托底,也不能在说什么了。
当世鬼才的谋略,陶某相信你这一次!
“传令徐荣,全力迎敌,但不可太过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