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今日算是碰上比自己还不靠谱的了。
你们……也能算是朝廷的人?
朝廷那是剿灭不了你们了,没办法,才给了你们家大渠帅这么一个封号!
你听说过哪个朝廷中的人被称呼为大帅的了?
你们是啥玩意儿,你特么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吃饭……就木有那个必要了吧?”陶商笑呵呵的用余光扫向对面的黑山军。
眭固却显的很没有眼力见,一个劲的摇头道:“要吃,要吃的!袁公子你不必害怕,我家白帅没有丝毫的恶意,就是纯粹的想跟公子结交一下,公子休怕这是鸿门宴,我家白帅说了,在这两军正中间的地方,搭上几个帐篷,双方各自带领三十骑前往帐内饮宴,其余兵马,全部在各自的后方驻扎,把守各自所在方向的道口要路,也算是防止他人误入窥探,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陶商听了,脸上的肌肉直抽抽。
这位白绕大帅……还真是挺有套路的。
眼瞅着眭固一脸殷勤的笑意,陶商心中暗道这样倒是也不错……吃饭就吃饭呗。
反正帐篷和吃饭的局子被设在两军的阵中央,彼此又都是只带三十人,若论及精锐程度,三十名黑山军又怎么能和三十名泰山精锐相抗衡?
真要火拼起来,徐晃一个人估计就能打他十个!
也正好借着这顿饭局跟他们拖延一下时间,为徐荣他们那边争取更多的时间安排渡河。
“好,那就劳烦眭将军回复你家白帅一声,今儿这饭局……我吃。”
……
……
酒桌文化在中国源远流长,甚至可以追溯到华夏文明的起源。
与现代一样,古代的酒桌文化也伴随着多种强制性的行为,商场、官场中亦是多以这种交流方式来拉进彼此的关系与感情,当然同时亦伴随着虚伪、阴险、狡诈等多种应急手段。
白绕命人宰杀了一只羊,摆在帐篷正外方的可视范围内直接烧烤,帐内的其他吃食,亦是皆从一个大鼎中烹煮,酒也是从同一个大瓮中为众人斟倒。
这样的方式简陋粗鄙,但却很直接,至少能让陶商一众看的清楚,白绕他们和自己吃的喝的是完全一样的东西,不存在被下毒的风险。
看来这位黑山军白大帅,很是上道的说。
羊肉装入食鼎,摆上之后,白绕命人将酒斟满,遥遥举起对着陶商爽朗道:“今日一场误会,但终归还是有惊无险,能够借此机会结交到袁公子这样的名门子弟,实在是令本帅倍感欣慰!袁公子,你我且满饮此酒如何?”
陶商仔细的看了看盏中的酒后,然后举起来,笑道:“白渠帅客气了,实在不敢当,不过喝酒前,在下想跟白渠帅先声明一点,在下姓陶,不姓袁。”
白绕和陪酒的眭固听了这话,脸一下子都变黑了。
二人都重重的将酒盏撂在桌案上,各自哼了一声,显的很不高兴。
陶商诧异的看着说翻脸就翻脸的两人,不明所以。
这黑山军的将领们,该不是有病吧?
“你怎么能姓陶?”眭固呲眉瞪目,好似是受到了诺大的侮辱一般:“你不是说你是袁绍的干儿子吗?!为什么不姓袁!”
白绕脸色阴沉,显然也是非常的不愉快。
陶商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思考了一会,方才试探性的垂询二人道:“姓袁的干儿子姓陶……有什么毛病吗?”
白绕和眭固闻言顿时一窒。
好像真就是没什么毛病。
少时……
“哈哈哈哈!”
只见白绕大笑着掩饰尴尬,重新拿起了酒盏,遥遥的对着陶商举起盏来,豪爽道:“陶公子!误会!误会啦!你看这事闹的……其实啊,一开始,白某是不曾听说过袁公有过什么干儿子,只是常闻身边的人提起他有一个外甥,很是厉害!一时弄混,误把你当做了袁公的那个厉害的外甥,以为是最近才被收做了干儿子的,哈哈哈哈!误会!”
陶商端着酒盏,目瞪口呆的看着白绕,道:“袁公的外甥……他也不应该姓袁啊?”
白绕脸上的肌肉顿时僵硬了。
这小子……真他娘的没朋友!
要不是因为他是袁绍的干儿子,老子现在就抄刀剁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