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人过于安静,才更可疑。事关任城王死因,曹丕情绪激动,而刘晔却面无波澜,或许其早已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贾织纲分析道。
“织纲,目前谈论此事,并无意义,无论是否曹丕所为,此战业已难免。”陌千寻道。
“话虽如此,若能让曹丕解开心结,其后便难有借口再犯荆州。”贾织纲道。
“织纲所言有理,宝玉,我有一计,可令曹丕心服口服。”蔡文姬微微笑道。
“说来听听!”王宝玉来了兴致,笑着问道。
蔡文姬环顾四周,并没与说出心里的想法,众人心知肚明,这是人家两口子商议的事情,也都没有再问。
却说曹丕在阵前就曹彰之死跟王宝玉争论了一番后,心中已经生疑,他隐约觉得,王宝玉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并不像是撒谎。
但如果像王宝玉所讲的那样,一盆兰花怎么就能害了曹彰?沙巅毒兰,相伴六个时辰便无药可救,这让曹丕想想就浑身不自在。
“子扬大夫,你博涉群书,可知这世间有沙巅毒兰此物?”曹丕找来了刘晔,客气的问道。
“回禀圣上,臣曾在一本书上得知,却有此物,原产于西域沙丘之上,四季盛开,叶脉金色,剧毒无比。”刘晔道。
一听刘晔这么说,曹丕终于松了口气,他那盆兰花肯定不是这个品种,起码没有什么金色的叶脉,不用担心自己也中毒的问题。
可是,另一个疑惑随之而来,如果曹彰真是死于沙巅毒兰,自己的这盆普通的兰花怎么就变成了沙巅毒兰呢?
这让曹丕十分费解,联系事情的前后关联,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人,惊呼道:“难道是魏讽调换了朕送给二弟的兰花?”
曹丕并没有亲自将兰花送给曹彰,而是安排手下的左曹椽魏讽代为送达,中间掉包绝对有这个可能。
“臣不敢妄猜,但恕臣直言,魏讽此人恃才傲物,脑后反骨,久之必反。”刘晔道。
“魏讽乃太尉钟繇举荐之人,父皇生前最为信任钟繇,且钟繇并无任何品行不端之事。”曹丕犹豫道。
“圣上,臣只想说一句,钟繇驻守长安多年,与西域诸国多有往来,这沙巅毒兰亦为珍稀之物,平常人不易取得。”刘晔继续说道。
因为父亲曹操骨灰被擅自送往彝陵的事情,曹丕对钟繇早有不满,一直压制着他,不肯委以实权,直到贾诩死后,曹丕无人可用,才重新重用钟繇,让他担任了太尉一职。
如果手握兵权的钟繇心怀反意,那问题可不得了,曹丕恨不得现在就收兵回去问个明白,可不能后院起火。
“一切皆为臣之揣测,并无真凭实据,还请陛下圣明决断。”刘晔告了半天状,一句话又撇清了自己跟这件事儿的关系。
曹丕点头,刘晔说得对,兴许这一切都是王宝玉编造出来的,如果因此将钟繇和魏讽治罪,可能中了王宝玉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