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看着王虞抄着家伙,来势汹汹,惨叫道:“二郎你不要躲到我身后啊!”
王越恰好过来,有些好笑地看着爷孙两个在院子里你追我跑,时不时还捉弄其他人。
周皎看到王越过来了,立刻向他身后一窜,大喊道:“舅父救我!”
王越一把将她护在身后,笑着对王虞道:“叔父就不必再打阿皎了,以前小妹跟着我学习剑法,您不是也乐见其成吗?还夸小妹能做天下第一女剑客——”
王虞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竹简,道:“逆女就不必再提起了!自作主张嫁了个粗人不说,嫁人多年,连个音信都没有,何必再提起!”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脸上仍旧闪过了一丝悲伤。
周皎心道这老头也是个死傲娇,趁机道:“小姨做不了天下第一女剑客,我来做啊,肯定好好孝顺外祖父!”
王虞被她噎得上不去下不来的,转过身没有说话,反倒是王越道:“我看阿皎骨骼极好,学习剑法也未尝不可。”
周皎闻言更加得意,道:“外祖父你看,我就说吧——”
王虞回过头瞪了她一眼,道:“你看看你穿的什么样子!还不赶紧换回去!”说罢他便离开了,不知道是躲到某个角落里暗自神伤了,还是去帮着抄书了。
周皎看着王虞离开,这才看向王越,道:“小姨是怎么一回事啊?”
王越笑着摇摇头,道:“你小姨和你性子很像,很有主见,见我那妹夫是个有出息的,叔父又不愿,便跟着妹夫一起回荆州了。”
“荆州?”周皎眨巴眨巴眼,道:“是刘景升的地盘吗?”
“是。你小姨夫也是世家出身,叔父不至于如此,说到底,还是叔父舍不得小妹远嫁,小妹又怨叔父不懂她,两个人这么多年来一直赌气呢。”王越笑了笑,伸手摸摸周皎的头,转移话题道:“阿皎之前从何人习武,看着动作灵巧。”
周皎猜想他不想再说,回答道:“与阿兄还有伯符哥哥学的,孙将军也指点了几招,不过我学一般……”
王越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道:“你啊,鬼机灵,还是练灵巧一点的剑术比较好。”
再说孙坚这边,他之前与董卓在帝陵交战,这战场自然是一塌糊涂,将来还要迎天子回来,自然不能任由帝京洛阳一片混乱,为此,孙坚特意派遣士兵们将洛阳打扫干净,却没想到这一打扫还扫出来个宝贝。
是真的宝贝——传国玉玺。
这样一尊国之印信,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井底的淤泥之中,闪烁着人人为之痴狂的美丽色彩,抹去淤泥,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体大字,没人知道它是怎么掉进一口水井里的。
孙坚就这样平白无故捡到了这么一个宝贝,高兴是高兴的,毕竟这是皇权的象征,有了它,办事更加名正言顺一些,但是他也没高兴太久。
如今天子不在,这国玺他可以代为保存,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玉玺,哪怕他治军再怎么严谨,也不可能保证绝不会有人走漏风声。
之前袁术临时取消他的官职,还断了孙坚的粮草,明显对他起了疑心,如今攻克洛阳,恐怕袁术是不大想继续讨伐董卓了,说不准就要夺了玉玺自立,想让孙坚再次相信袁术,这是不大可能的。
目前唯有一个人可以相信——他的儿子孙策。
孙坚把儿子叫去,将玉玺递给他,让他妥善保管,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看到他找到玉玺的人太杂了,他也只能暂时将这个东西藏起来,好躲避他人视线,等到除掉董卓,迎回天子,再将玉玺归还原主。
至少孙坚是这么想的,而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就不一定是这个想法了。
而接手玉玺的孙策也有些惶惑不安,虽说他一腔豪情壮志,可忽然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纵使再怎么掩藏,也躲不过一些人的打量。
比如周瑜和周皎兄妹两个。
周瑜是太过心细,善于观察,只要孙策脸上稍有异色,周瑜便能发现,孙策一向信任周瑜,因此将事情和盘托出,周瑜听了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办法,两人只能围着这一方小小的白玉面面相觑,最终决定将它藏的更深一些。
至于周皎,则完全是直觉猜出来的,以往孙策站在她身边,她就能察觉到他的情绪,一向是舒朗开阔的,可这次不一样,孙策站在她身边,周皎只能感受到焦虑、担忧……
可周皎一时间也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孙策又不和她说这些,她也只能靠盲猜。
难道是因为袁术对孙坚太过排挤,孙策因此担忧父亲的前路?
目前大概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因此,周皎决定好好劝一下孙策,开导开导,顺便给他剧透一下。
孙策得了空闲也会过来看看周皎,毕竟周皎南下还要靠孙策的庇佑,周皎准备的如何,也要知会一声孙策。
周皎趁着王虞不在,偷偷问道:“是军中发生了什么吗?伯符哥哥怎么很忧愁的样子?”
孙策原本在看周皎最近的练字成果,突然听到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有些惊讶道:“阿皎从哪里看出来的?”
“跟着感觉走。我就是觉得伯符哥哥最近忽然不笑了,有点奇怪。”周皎挪动座位,与孙策并肩而坐,好奇地问道:“是袁公难为义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