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孙策已经教了她一点基本的拳脚功夫,还告诉她要勤加锻炼身体,每天都要绕着周府多走几圈,增强体力。
周皎一时间对孙策也有些不舍,扯着他的袖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倒是孙策安慰她道:“阿皎不必依依不舍,寿春与舒城相距不远,虽然带着家眷行李,但三四个月就回来了,那个时候阿皎已经学会很多了,我教你的你一定可以学的更快,谁也欺负不了你。”
周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好啊,那伯符哥哥可一定要快点回来,阿皎学的很快的。”
孙策伸手摸摸她的头,一旁的周瑜拍拍孙策的肩膀,道:“伯符,我送你到城外。”他看向周皎,道:“你也快些回去,小心受寒,阿兄一定平平安安地把你的伯符哥哥送出城。”
周皎哼了一声,学着孙策的样子揶揄道:“阿兄吃醋可真酸~”
“去去去!”周瑜故意冲着她挥挥手。
周皎站在门框边,冲着孙策挥挥手。
孙策也学着她的样子挥手致意。
虽说再见是很快的,但也需要三四个月,何况孙策还有母亲和姊妹弟弟们,又要遣散一部分仆人,带着孙家的部分家当迁居,花费的时间更加漫长。
不过周皎也没空去思念他,周瑜可不会轻易让她说大话,既然答应了要好好学,周瑜教的也认真,周皎每天可以说是苦不堪言。
……虽然也就是绕着府邸跑跑圈。
周皎对着镜子看了好久,感叹了一下还好她是晒不黑的类型,否则早就被周瑜这种“无良剥削”的老师放在外面晒成黑炭了。
周夫人有时也忍不住心疼周皎,训斥周瑜道:“你对你妹妹那么狠心做什么?你当是练兵呢?”
这个时候周皎便会得意洋洋地躲到周夫人身后,似乎是在嘲笑周瑜,周瑜则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是阿皎自己说想要习武,儿子不过是按照过去自己习武的标准来要求阿皎。”
周皎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站足了理,扁扁嘴小声道:“阿皎确实这么说过……”
周夫人无法,可终究还是偏心小女儿,道:“那你也不能拿你妹妹和你这个男子相比啊。”
“阿皎一向好强,若是我不严格要求她,她自己也会这么做的。”周瑜眯了眯眼,笑道:“何况阿皎自己也说过,习武可以强身健体。”
周皎无奈,确定自己耍心眼是耍不过周瑜的,只好道:“好啦好啦,是我说过的,阿兄小心眼,只要我稍稍犯一点错,都要记在心上,借机欺负我……”
周瑜走到周皎身边,捏捏她的脸,道:“你还好意思说,常言‘一诺千金’,怎么你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朝露,消散无常呢?”
周皎转转眼睛,拉住周瑜的胳膊晃了晃,道:“那是因为我承诺的人是阿兄嘛,即使我不守诺,阿兄也不会生气呀。对不对?”
周夫人见周瑜有几分动容的样子,笑道:“就你什么时候都有理。”她拿起手中写着字的绸缎,道:“恰好你姨母带着诺儿和承儿要来我们家小住一段日子,你也不要再练了,好好陪陪我和你姨母。”
“姨母……要来?”周皎有些疑惑,她看向一旁的周瑜,只见他没有太多意外的神色,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是啊。”
周皎倒是知道自己母亲有两位姐妹,年长的那位就在嫁在母族所在的洛阳,年幼的那位嫁到了荆州蔡氏一族,而周夫人则是嫁给了当时任洛阳令一职的周异,后来周异归乡,母亲也就跟着回到了舒城,姐妹三人天南海北,很难见面,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有其中一位来探望周夫人。
“是你大姨母要来,黄巾之乱虽平,但汉室衰微,洛阳也不安稳,你姨夫便辞官回了山阴,可是如今世道生活何其艰辛,你姨夫在山阴也难以立足,生活艰辛,便想着送妻子来,让我照拂一二。”
说到底还是因为穷,周夫人姐妹关系好,自然也会好好照顾姐姐的子女。
“你个小滑头,听到了没有?”周夫人见周皎还在发呆,笑着在她面前晃了晃手,道:“之前是看你和伯符玩得开心,没有同你说,这下也好,伯符刚走,你便有了新的伙伴,不开心吗?”
“这个嘛……也不是不开心……”周皎摸了摸鬓边的碎发,支支吾吾。
周夫人一下看出她心中所想,道:“你表姐和表弟与其他人不同,不必像之前与其他名门淑女一般相处,不过也不可怠慢,明白了吗?”
周皎干笑了两声。
周夫人不是没有带她去参加过所谓名门贵族夫人的宴席,只是她与同龄的女孩儿实在是相处不来,不是学的不一样,就是周皎一句话便堵死了交流机会,总是周夫人每次都带她去,也没能交到朋友。
不到小半个月,周夫人的姐姐就来了,随行的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叫作谢诺,另一个叫作谢承,是姐弟两个。
谢诺与周皎同岁,身材纤瘦柔弱,自从进了门就不怎么说话,除了周夫人问话,她都只是低着头。
谢承比周皎还要小两岁,更加活泼一些,虽然有些胆怯,却还是忍不住四处打量。
“好久不见阿姐了,只觉得阿姐比过去瘦弱一些,想必一路风餐露宿过来,累坏了吧。”周夫人看着姐姐进来,立刻起身道。
周皎原本坐在周夫人身后,见她站起来,也跟着起身行礼道:“阿皎见过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