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放心,你对公瑾的心意我清楚的很……此番过去,一旦再有了战事,我必会借故调你回来的,这回,便是做弟弟的对不住你,好不?”
孙权的眼睛睁得很大,语气很诚恳。
“你这小子。”孙瑜轻轻笑了笑。许是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尴尬,便调笑道:“主公可别忘了末将的赏赐啊。”
“恩……”孙权很认真的托腮想了想。
“既都是自家人,你的还不是我的,随便意思意思就得了啊哥。”说罢,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哼!”孙瑜挑起一边唇角。
“我可听说你一次就赏了公瑾衣饰百件啊。”
“那可都是替你赏的。”孙权接着笑。笑的谄媚。
“你死了嘛。”
察觉到又有一丝目光不对,立即改口——“薨,你是主公。我是主公他弟。”
孙瑜看了看那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的小弟,只得无奈的复回案边,草草写了几行字在一方丝帕上,交与了孙权。
“我就不辞行了,直接回丹阳去,此物烦你交给公瑾了。”
孙瑜走后,孙权便打开了那方丝帕。
只匆匆看了一眼上面的字。
攥着丝帕的手重重按在书案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
第二十章为之奈何
孙瑜策马在回丹阳的路上,轻装简行。都城在身后越抛越远,直至成为了一个在朦胧烟尘中隐约可见的黑影。
他本是想去与周瑜辞行的,纵只是说声再会。然此刻他却有些拿不准自己了。
与公瑾铁蹄并进,戎马多年,分隔实是常事。但这次却显得异常痛苦。
人死了一次,对人生无常便体悟的通透的多,不复了少年不识愁的心绪,如今,他倍加珍惜能够与那人共处的每个须臾。
他不敢见他。他怕见了,便走不得。
周瑜等在中堂,从中午至黄昏。
桌上的两个茶杯还孤零零的摆着,壶中的茶水已冰凉。
伸出手摸了摸已凉透的茶壶,周瑜起身,准备回内室去了。
他忽然有些想要苦笑。
这半生,他似乎总是在等,而那人,亦惯于背诺。
正转身间,忽冲进来一个守门的兵卒。
“中护军,绥远将军有书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