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积累的工程项目经验够了,就能突破了五级高级技师,晋升“工程师”,享受北盟工部津贴。
“工程师”级别的工匠在哪个工坊与施工队都是宝,只不过经过了系统培训,有机会晋升“工程师”的工匠,不是在军队就是在军工坊,市面上很少。
零星流出来的全是没有按期完成军工进度,被愤怒的军队扔进劳改营的倒霉蛋。可只要一灰头土脸的被踢出军队,一进劳改营,马上生活就又好了。
因为这样的工匠一入劳改营,就有一堆工坊争相献殷勤了,为了动辄就是“万”台的北盟招标订单,这样的工匠抢回去一个就能解决大问题,起码规格问题可以无障对接。
六级以上的七级“高级工程师”,与最高等级,传说中的第八级“大匠师”,全是领军饷的军官,只有军队有,工部修路,开渠等民生工程都只能向军队借调。
到了最高等级的“大匠师”,就没有高低了,工匠联合会与各行业协会技工的最高等级,都是工匠最高荣誉“大匠师”,到了最高级别,已经到了殊归同途,无有内外之别,万般皆入一道的地步了,万法归宗。
“高工”住的全是豪宅,三河建设时期就已经住“九棵树”社区了,与各方使节是一个待遇。“大匠师”更是连庄园都有,出门有专用马车,身边卫士,勤务兵齐全。
高工与大匠师,除了不用跑操打仗,军衔是实打实的,与正副亭长平级,军饷却多一半,又享有“官”的特权,根本不会去民间工坊。
马钧的理想就是成为注册工程师,可他又怕成为工程师,因为他恐惧与人打交道,害怕主持什么研究项目,做什么监理与工部打交道。
所以,他对考取工匠联合会的资格认证很不积极,反倒拿了个“机械行会”的六级机械师资格。
他甚至帮所在的高氏机坊,中标了北盟一型丙家庭纺机的招标,赢取了一千台的纺机订单。
然后,他就被“挖”走了。
因为高氏机坊的动作慢了,没有第一时间将马钧的待遇提起来。更重要的是,在一型丙家庭纺机的设计人,制作人名录中,“忘记”录入马钧的名字了。
北盟是高度重视荣誉的,工匠又何尝不是如此,毕岚一个太监都重名如命,不把“毕”字刻在风叶正中,就不给风车图纸。
工匠只是闷骚,会偷偷把名字藏在作品之中,更渗人的是,会冒着杀头的风险,把自己的名字藏在皇陵中。
皇帝发现不了,但盗墓的一开棺:“咦,棺材板后咋有个名字啊?谁比咱还先到?”
工匠就是太不被重视了,又很难上青史,所以,想以这种冒险藏名的方式,与作品一起“不朽”。
连做赝品的工匠,明知多一点痕迹都会加大被识别出的风险,还是忍不住藏名。且越是手艺高超的赝品制作者,越是对自己的手艺自信,就越是要藏。
但北盟是鼓励刻石留名的,不用藏。各行会都会把本行会的优秀工匠的作品,作为展览品宣扬,这都是荣誉,一是鼓吹北盟的文明,二是以励后进。
可高氏工坊还以为“忘记”个工匠的名字没什么,却忘记高氏工坊身处的地方是燕歌。
高氏工坊忘记的事情,同行没忘,知道有个小角色似乎被忘记了。
于是,马均被连续三次竞标失败的徐记木器坊,迅速挖走。
之后,就是让马钧这个“小孩”在行内名声大噪的事了。
由他主持的汉阳工坊钢轴架子车逆向仿造工程,在徐记木器坊获得了圆满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