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堆老萝卜被黄巾幽州方面军主力拔了,那空出来的坑,总要新萝卜填嘛。刘备与刘虞同为汉室宗亲,应该算个好萝卜吧?
李轩就在等,一等老萝卜被拔,二等自家萝卜再大点。
一月之期,不过是个大概期限,张飞却瞪大了眼:“一月练成精兵?会咬包子精的兵?”
刘备瞪了眼张飞,怕他一惊一乍的打断四弟的思路,谁知他本以为玩笑的话,李轩竟点了点头,认真道,“对,三哥说的没错,就是学会怎么吃包子,如何用整齐划一的动作吃包子。咱要练的不是上阵与人厮杀的精兵,是刘虞能看懂的精兵。”
刘备闻声一愣,又若有所思,喃喃道:“刘虞能看懂的精兵?”
“就是样子货呗。”张飞撇嘴一晒。
感觉自家三哥很聪明,所以,李轩马上又笑嘻嘻的点头:“对。”
“咱有多少兵,不在咱们,在刘虞眼里能看到多少兵,愿留多少精兵。”
李轩嘴角一掀,露出一抹贱贱的笑意,冲刘备张飞搓手道,“咱就做一个月折腾干净的打算,能募一千不募八百,来参与甄选的乡民越多越好。
然后,咱抓紧时间,教会乡民排整齐的队列,整齐的吃饭,整齐的走路,整齐的拉屎。
再然后,咱们兄弟,就带着整齐的人海,列队刘虞驾前,是不是精兵,咱谦虚点,不说话,让刘公自己判断。”
“这…”刘备似明非明,张飞直肠子,马上瞪眼追问:“就看下?再再然后呢?”
“再再然后?之后当然是刘虞给多少编制,拨给多少钱粮,咱就留多少兵了。”
李轩奇怪的看着刚才还很聪明的张飞,一副你这都不知道的样子,一摆手,“多余的乡兵,让他们全滚蛋,咱兄弟倒想留来着,否则不至于辛苦到连拉屎的队形都练,还拉来给刘虞看,对吧?
可谁让刘公善财难舍,不愿多养兵呢,乡民总不能怪咱们兄弟吧?散伙饭搞丰盛点,把刘公的意思,传达到要挥泪送别的战友,也就是了。”
顿了顿,脸上挤出来一抹沉痛之色,扼腕长叹,“若是被撵回家的乡兵,不理解刘公的一片苦心,闹腾起来。咱们兄弟为刘公分忧义不容辞,把昔日泪别的战友,再招安回来,也就是了。
若是有被撵回家,半道一怒投了黄巾的乡兵,不理解刘公的一片苦心,造反起来。咱们兄弟的练兵粮不是白吃的呀,散伙饭不是白摆的呀。这些昔日泪别的战友,知吾等兄弟恩义,迷途知返一下,阵前倒戈一下,也就是了。
一次把编制搞的太大,小弟怕刘虞害怕,那咱就给刘公来个阳关三叠浪,一浪一浪的把这首精忠报国唱完。
咱不用主动,反正火起救不救,让刘公看着办呗。大人要咱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一切皆是刘公自己的想法,与咱们兄弟无关。咱只是坚决服从刘公的命令,只赞大人英明,也就是了。
黄巾不过一群祈活之民,何德何能决定你我兄弟的前程?咱们的敌人不是头抹黄巾之民,是皇亲刘虞之心。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只要握住了这颗心,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此计是否太毒?”刘备听的浑身战栗,看神仙一样重新审视了下自家四弟,深觉除了脸皮,似乎在黑心一项,四弟怕也高了他一筹不止。
“这怎么算毒,咱又没烧人家的粮,咱是出粮的呀。”
李轩无辜的眨了眨眼,冲刘备一摊手,“咱出的粮,乡民得食,损失了啥?刘虞得军,损失了啥?即便是落选的乡民,都能混上不少顿不要钱的粮,是劳其筋骨了,可还增益了其体肤呢,力气值几个钱?除了咱损失了,其余相关人等,毒死谁了?”
“这…”刘备总感觉哪里不对,暗忖四弟用智,计阴而策鬼,偏是谁也不得罪,黑锅全让别人背了,自家反似阳光灿烂的样子,实在是与古之策士予他的印象,大相径庭。
可他怎么感觉自家四弟,比那些毒士还阴呢,这都阴到极处,阴出阳光来了,阴阳冒覆了。
“乡民来参选,万一练的苦了,次日还会来么?”
刘备没批评四弟的计策歹毒,担心的是毒计是否可行。
“会来的,要驴子一直拉磨,不是把驴喂饱,而是在驴子眼前吊胡萝卜。”
李轩嘻嘻一笑,“只要驴子吃不到,就会一直朝胡萝卜走呀走呀走呀的。”
说着,朝窗外一抬下巴,又是嘿嘿一笑,“所以呀,要让刘老不知不觉的给咱拉磨,就不能让他吃到小弟这根胡萝卜。等这头老驴把磨拉上了,咱再把磨出来的面,捏第二根胡萝卜,再捆第二头驴。有第二头驴把磨拉上了,第三头驴还远么?”
刘备先是一愣,又是难堪的一捂脸:“若是此计不成,怕是备再无立足之地。”
“乡下有啥好立的?”
李轩一昂头,奋声道,“玩砸了咱就跑,大不了去落草,天下大着呢,何处不能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