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每刺死一人,就会缩进盾牌后面,而后再次刺出。没过多久,又有五十多人殒命。
反观王当军,根本无法撼动那些巨大的盾牌。只要有人上前,就会被长枪洞穿身体。
“这,这……”
王当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产生了无边的恐惧,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些陷阵营士卒都是魔鬼!”
眼见手下只剩余不到四百人,王当急忙喊道:“撤!撤!全部撤退!”
早已被杀破胆的乌合之众,顿时呐了一声喊,拼命逃窜。
高顺身旁的龚都、杨凤见状,顿时兴奋不已,对于陷阵营,亦是刮目相待,他们两人齐声说道:“高将军,贼人已败,我等何不现在领兵前去追杀?”
高顺没有下令追击,反而厉声喝道:“刀盾兵放下铁盾,拿起长刀护卫前面。长枪兵弃枪,换弓攒射!”
刚刚换了长枪的那些陷阵营士卒,再次拿起弓箭,自由射杀逃跑的王当军。
王当军一面逃跑,一面躲避身后铺天盖地的箭矢,待他们逃离弓箭兵的射程之外以后,只剩下不到一百人。就连王当本人,肩膀上亦是中了一箭。
看着身后凄凄惨惨的众人,王当不由悲从心来,仰天叹道:“陷阵营果真名不虚传啊!”
龚都、杨凤目瞪口呆的看着战场上的一切。他们没有想到,五百陷阵营士卒,居然击溃了两倍于己的敌人,并且斩杀九百余人,自身却是没有损伤一人。
这种战绩,简直有些骇人听闻。前面的那些条件,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只有自己不损伤一人,这才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战火无情,刀兵无眼。哪怕再厉害的人,也不敢保证自己进入战场,就一定会毫发无损。
陷阵营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好像神话一般。
高顺见状,脸上这才带着自豪的笑容,他对龚都、白饶说道:“你们可知,我方才为何不下令追击?”
两人脸上,都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凭借陷阵营的实力,若那个时候前去追杀王当军,很有可能会将王当也留在此地。
高顺眺望着远方,幽幽说道:“陷阵营虽然精锐,却是花费钱粮无数。纵然战死一人,亦是天大的损失。”
“让他们用弓箭进行远程射击,这样就不会损伤一人了。若是前去追杀敌军,纵然敌军乃是乌合之众,然刀兵无眼,陷阵营亦恐有些损伤啊。”
“更何况,王当此人,杀与不杀并无大碍。若是放他们回去,这些人定会备言我军之精锐之事。届时,那些被强拉为兵的青壮,以及被李利收拢的山贼流寇,定会心存畏惧。”
“如此一来,下次交锋,贼军攻势稍微受阻,必定会一溃千里。”
龚都、杨凤闻言,当即拜服不已。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讲得就是高顺这样的武将。
以强大的实力,震慑住那些乌合之众,这种做法,完全符合兵法的攻心战略。
王当军退去以后,带着残兵败将,就往回逃窜。他刚行了五里路程,忽然看见前面灰尘大作,一彪人马奔腾而至。
王当定眼望去,发现这彪人马的统帅正是李利,当即心中大喜。
他忍住肩膀的痛疼,纵马奔驰过去,滚鞍下马,悲声说道:“主公,陷阵营果真不愧是陈旭麾下第一强军。末将带领一千人马前往,贼将只以五百人应战,未损一兵一卒,而将我等全部击溃。”
“若非高顺没有派兵追击,恐怕末将就回不来了!”
王当的话,使得李利麾下诸将尽皆骇然失色,就连李利亦是难以保持镇定。
以五百人迎击一千人,未损一人几乎全部斩杀来犯之敌。这种战绩,简直不可思议。
王当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只能使劲夸赞陷阵营:“那些士卒尽皆身披重铠,前排之人竖起大铁盾,后面之人弯弓搭箭。我等尚未冲入敌军阵中,就已经伤亡大半。”
“好不容易近身交战,我等却是难伤敌军分毫。那些弓箭兵反而换了长枪当做武器,一个个如同恶魔一般,毫不留情的屠杀末将麾下儿郎。”
“主公,五百陷阵营就如此厉害,若是一千五百人一齐列阵。恐怕主公麾下的大军通通上去,胜负亦是不可预料啊。”
王当的话,倒也并未虚构。然而,他却没注意到诸将惊恐的样子,以及李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李利忽然暴喝一,道:“王当兵败、折我锐气在先;妖言惑众、动摇军心在后。”
“左右何在?将此人拉下去斩了祭旗,而后吾再尽起大军,斩杀高顺,以报此仇!”
王当顿时大惊失色,高声喝道:“主公不要,主公不要……”
然而,那些刀斧手却丝毫不理会王当的喊声。须臾之间,手起刀落,王当就已经尸首分离。
李利以长枪挑起了王当的脑袋,环视诸将,厉声喝道:“再有乱我军心,畏敌不前者,有如此人!”
诸将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犹豫。李利却是尽起大军,直扑陷阵营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