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得到了消息,并州之主陈旭,亲率六万大军进入关中,现在已近屯兵永安。
蒲子城下的一千五百骑兵,也不过是并州的前锋军队罢了。
“身为前锋,自当遇山开山,逢水搭桥,攻城拔寨。并州军的前锋主帅,却是如何想法?”
对于甘宁按兵不动,也不叫阵,也不攻城,也不劝降,也不制造攻城器械的事情,蒲子守将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以蒲子县城的兵力,未必就怕了城下的一千五百并州军。然而,蒲子守将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这才没有出城与并州军交战。
“也不知道,永安的并州大军,何时能够兵临城下?”
蒲子守将在心中暗暗想到,他的脸上,既有些复杂,也有些期待。
其实,不止是蒲子守将心中疑惑,就连甘宁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曾经不止一次询问贾诩,贾诩一直都是笑而不语。
这一日,甘宁得到消息,永安县城的并州大军已经休整完毕,几万兵马正往蒲子县城赶来。
甘宁大惊失色,急忙前去寻找贾诩。
若是陈旭带兵到达蒲子县城以后,甘宁这个前锋仍旧没有攻城一次,军法官必定会治他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毕竟,身为先锋却不想着如何攻城,反而每日待在城下徒耗钱粮。这种事情,恐怕没有一人能够理解。
更何况,他曾经在陈旭面前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攻下蒲子,可是要掉脑袋的。
甘宁一脸焦急,也顾不上其他,直接闯进了贾诩的营帐,说道:“先生,主公已经亲率大军往这边赶来,不日就将兵临城下。”
“敢问先生有何破城良策?”
“哦?”贾诩有些惊讶,问道,“主公这么快,就要前来攻打蒲子?”
甘宁却是没有回答,他烦躁地说道:“假如先生没有破敌良策,宁这就带兵强攻蒲子。”
“若是主公到来之前,还不能攻下蒲子县城,某还有何颜面活于世间?”
贾诩见甘宁是真的着急了,这才不急不缓的说道:“将军以前也说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
“为何将军今日大失方寸,想要用下策,以劣势兵力攻城?”
甘宁闻言,感觉喉咙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
他上次这么说话,只是想要让贾诩为他出谋划策。却没想到,今日贾诩用这句话来堵他的嘴。
甘宁的脾气并不太好,只是处于对贾诩的敬重,这才一直忍住脾气。
现在,听闻贾诩说了如此幸灾乐祸的话,甘宁顿时勃然大怒。
他愤然说道:“某邀请先生与我一同前来攻打蒲子,虽然有些私心,却也想着尽早为主公扫清障碍。”
“先生既然不愿设谋,纵然甘宁战死,亦要为主公拿下蒲子县城!”
话毕,甘宁也不再理会贾诩,转身就要离开,准备点齐兵马开始攻城。
贾诩正要喊住甘宁,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响起:“将军,蒲子县城守将派遣使者前来,想要面见军师。”
甘宁听见那个士卒的话,顿时一愣。他转过身去,有些疑惑的看着贾诩。
贾诩这个时候,脸上却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对甘宁说道:“兴霸何故如此急躁?蒲子城破必在今日!”
话毕,他叫上甘宁,一起去面见蒲子县城的使者。
西凉军中缺乏文士,蒲子这个小县城之内,自然也不会奢侈的用文士充当使者。
来使是一个中年武将,他全副武装,头盔遮住了大半个脸,有些看不出他的真实面容。
贾诩进入营帐之内以后,却是眼睛一亮,他脸上的笑容,亦是更加灿烂。
“李蒙将军居然亲自前来我军营寨,将军之胆识,真是令人敬佩不已啊!”
甘宁闻说来人正是蒲子守将李蒙,顿时大惊失色。他拔出了腰中的佩剑,就将贾诩护在身后。
出兵蒲子之前,陈旭可是再三交代过甘宁,让他要保护好贾诩。
李蒙能够身为一军主帅,自身武力自然不会太差。甘宁就怕他突然暴起,劫持贾诩。
贾诩看到了甘宁的举动,心中有些感动。但是他的嘴上,仍是说道:“兴霸无需如此,我与李蒙将军乃是旧识。李将军既然只身前来,必定没有恶意。”
甘宁想了一想,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遂收了兵器,站在贾诩身旁。
去不想,李蒙接下来的话,却是让甘宁吓了一跳。
“先生,樊、张两位将军,以及末将都愿意投于陈并州麾下,就是不知陈并州,是否愿意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