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们心中仍有热血,若是你们仍然记得我阿翁的遗愿。那么,站起来吧,朝阳已经升起,乌云又怎能遮住天空?”
陈旭目露奇色,在远处默默注视着一切,不发一语。他知道,现在是张玲表现的时刻。
他虽然是大贤良师的女婿,但是毕竟时日尚浅。他在这些黄巾军心中的分量,远远无法与张玲相提并论。
“好一个张玲,好一个奇女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站在远处看着张玲的表现,陈旭在心中暗暗感叹着。
听着大贤良师女儿的话,跪在地上的黄巾军,一个又一个的站了起来。他们抹去脸上的眼泪,眼中再次散发出希冀的光芒。
是啊,黄巾犹在,何谈绝望?
陈旭看着广宗黄巾军的表现,知道他们又重拾了信仰,脸上露出的笑容。
就在此时,王延一身戎装走了过来。他方才也带领着士卒奋勇杀敌,身上早已被鲜血染红。
来到陈旭身旁,他向晨陈旭施了一礼,而后急急忙忙问道:“渠帅,你欲救者,仅是这些黄巾军,还是包括广宗的那些黄巾家眷?”
“若仅是这些人,我等目的已经达到,只需返回界桥,休整完毕便可回转泰山。”
“若是包括光宗的那些黄巾家眷,我等不趁官兵立足未稳,复夺广宗,更待何时?”
王延一语惊醒梦中人,陈旭一拍额头,大声说道:“若非君阁告知,某恐误大事!”
皇甫嵩虽然趁夜攻破了广宗,但广宗是黄巾军的大本营,里面有痕多黄巾军的家眷。甚至于,还有很多黄巾军躲在城中,没有被赶到清河这里。
若是陈旭这时率兵攻打广宗,广宗城内的黄巾军以及那些家眷,必会从内策应。如此,黄巾军便可一举攻破广宗。
相反,若是陈旭等人现在就裹足不前,等皇甫嵩彻底控制广宗以后,陈旭等人再想攻破城池,无异于痴人说梦。
想通这些,陈旭顾不得身上的疲惫,他疾步走到张玲身旁,拔出利剑,对着那些黄巾军大声喝道:“尔等虽然得以逃得性命,然尔等家眷仍在广宗,我等不趁势夺取广宗,更待何时?”
听到陈旭的话,这些黄巾军才回过神来。这时,他们才开始担忧起城中的家眷。
随着陈旭的振臂一呼,这些救人心切的黄巾军,立刻应者如云。
考虑到自己带来的一万多黄巾将士,他们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陈旭就下令,让他们把武器铠甲,交给那些从广宗逃出来的黄巾军,而后带着众人朝广宗杀去。
他让剩余没有武器的黄巾军,驻扎在界桥休整。
广宗紧邻界桥,与清河比邻而居。陈旭带着众人,刚到广宗城外,就看见城内仍是黑烟滚滚,火光冲天。
陈旭率领众人紧急攻城,奈何城门已关,黄巾军手上又无攻城器械,所以一直无法攻克东门。
此时,王延再次向前献策:“我军众,贼兵寡。若是我军分别攻击四门,官兵兵力必定分散。届时,城内黄巾再里应外合,我军必可趁势攻破城门。”
陈旭深以为然,依计行事。令王延、陈虎、陈静各率一路人马,分别进攻西、南、北三门。
皇甫嵩站到城墙上,看着黄巾军兵分四路前去攻城,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而后下令:“全军听令,弃城而走。”
听得皇甫嵩军令,官兵将士们虽然心中不愿,却也知道,如今广宗内有隐忧,外有大敌。如此情形之下,很他们难守住广宗。
官兵从西门突围,弃城而逃,陈旭不废吹灰之力复夺广宗城。
攻下光宗以后,陈旭发现城内完全变成了一团糟。
官兵临走之前,一把火烧掉了广宗黄巾军存储的粮草辎重。陈旭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前去救火。饶是如此,黄巾军也只救回十之一二的物资。
广宗城内,尸横遍野,不少房屋都被官兵顺势一把火烧掉了。他们心中有怒气,所过之处,还屠杀了不少广宗的百姓。
皇甫嵩知道广宗城内,有很多人都与黄巾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也没有禁止众人的行事。
况且,官兵到嘴的食物又被夺了去,他们都憋了一肚子的怒火。这个时候,让他们适当的发泄一下,才能让官兵军心更稳。
好在陈旭等人来得迅速,官兵并没有大把的时间杀戮百姓、玩弄妇女。不然的话,广宗的状况,回比陈旭现在看到的更惨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