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了一下时辰,陈旭知道其他三个城门的黄巾援军即将到来,立刻下令收兵回城。
这个状态下的官兵,虽然大胜一场,士气大振,也根本无法与黄巾军相抗,陈旭只好暂避锋芒。
回到城中不久,城外灰尘大作,王延带着围拢南门的黄巾军,率先来到东门。
看到尸横遍野的黄巾军,他的脸上满是悔恨。
他本来对自己想出来的计策十分满意,甚至有些得意,却不想虚张声势的计谋,这么快就被陈旭看穿,一千黄巾军就这样死者七八。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王延刚刚派遣黄巾士卒收好袍泽的尸体,北门、西门的黄巾军也相继赶来。
见友军战死,很多黄巾将士满脸悲色,有好几个将官向王延请命,前去攻城,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王延虽然心中悔恨、愤怒,但是他自幼熟读兵书,知道‘将不能因怒兴兵’,没有理会求战的众多将官,直接下令撤军。
黄巾军兵力本来超过官兵,但是这一场战斗下来,就与城中官兵的数量相差无几。
虽然黄巾军骁勇,但是己方新败,再加上官兵有城墙为依托,若是贸然进攻,必定有败无胜。
远远望着离去的黄巾军,陈旭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两次受挫而军心不乱,他真没想到,历史上真实的黄巾军居然强悍若斯。
黄巾军虽然退去,陈旭心中仍然感到不安,他不知道离开的五千黄巾军去了哪里。
在城墙上来回走动几次,陈旭突然高声喝道:“如今黄巾军已经退去,当广派斥候,侦查其余五千黄巾军的动向。”
……
当天晚上,濮阳城派出去的斥候还未回来,突然城外喊声大作,陈旭惊醒,快速来到城墙上。
到来墙上之后,陈旭看着在城墙上戒备的陈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指着城外一群衣甲不整的溃兵,陈静说道:“这些人说是白马的守军,如今天色昏暗,我怕黄巾军诈城,不敢放他们进来,不成想这些人就在城外叫骂。”
陈旭就着月光向城下看去,来者大约有一百余人。
很多人衣甲不整,满脸血污,一看就是一群被击溃的溃兵。
然而,他们的旗帜、衣甲,的确表明他们大汉官兵。
好似想起了什么,陈旭脸色一变,对着城下的人大声喊到:“你等休要慌张,如今我军正与黄巾交战,用心防备并无过错,若是证明尔等果真是白马守军,定然开门让尔等进来。”
陈旭让人放下了两个箩筐,把溃军之中官职最大的两人拉了上来。
就在此时,桥瑁也率领郡中官吏赶来。
他虽然没插手濮阳兵事,但他毕竟是东郡太守,听得城外喊声大作,以为是黄巾军攻城,也顾不上休息,胡乱穿些衣服就来到城墙之上。
两个满脸血污的汉子被拉上来,新任兵曹掾史失声叫道:“你不是白马的门下贼曹么,怎么这副摸样,莫非白马已被黄巾军攻破?”
郡中官吏闻言,都是脸色一变。
白马官兵虽然不多,但是很多豪强富户都躲避到县城之中,县兵加上这些人的私兵,也有一两千人,黄巾军又怎么可能不动声色的就攻破白马?
白马的门下贼曹定了定神,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原来,前几日白马县令派遣斥候侦查濮阳战况,由于黄巾军防备得非常严密,他们无法靠近濮阳,只是每日听到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昨天晚上,突然有濮阳的信使带着一封求援信来到白马,说黄巾军粮草被毁以后,攻势很猛,濮阳已经支撑不下去,要求白马派兵支援。
白马县令考虑到,若是眼见濮阳城破却不发兵救援,日后肯定会是一桩大罪。
况且濮阳城破以后,白马必定独木难支,早晚必被黄巾攻破,所以白马县令就让门下贼曹尽起县中守军,支援濮阳。
却不想半路遭受黄巾军埋伏,官兵几乎全军覆没,而且回白马的路都被黄巾军封锁,他只好带着残军来投濮阳。
国相闻言,跌足顿首:“如此,白马危矣!”
能成为一郡官吏的,没有几个是蠢人,其余郡中官吏亦是脸色大变。
濮阳从未向白马写过求援书信,那封书信肯定是黄巾军假造的,目的就是引出白马守军,先将白马守军消灭,再去攻破白马。
如此一来,黄巾军这段时间的奇怪举动就能解释清楚了。
围而不攻,却每日喊声大作,就是要让其余县城知道黄巾军在猛攻濮阳,之后他们再诈书求援就顺理成章。
郡丞眉头皱了一下,说道:“就算白马守军全部被黄巾军消灭,白马城内还有千余豪强私兵,若是白马处于生死关头,他们又岂会坐视不理?”
其余官吏闻言,脸色稍荠。
陈旭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白马城必定已被黄巾军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