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文若(荀彧)?徒有虚表,借着俊秀的面容去做吊丧的事罢了。”
说完,似犹不满足,又将“司空”账下的其他幕僚、武官全部喷了一遍。
“荀公达(荀攸)之辈,可叫他独守坟茔;郭奉孝(郭嘉)其人,可叫他捧卷念赋……”
听到这,郑平蓦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画面有些眼熟,仿佛似曾相识。
他将脑中的数据迅速过了一遍,发现以上几句话像是《三国演义》里——某个叫祢衡的狂士当着曹操的面贬低曹营所有人的场景。
虽然用词和记忆中的不完全对得上,但内涵基本相差无几。
郑平被迫倾听青年的慨然陈词,听他一个不漏地把曹营有名的人物挨个喷了一遍,什么“程昱许褚于禁”,一个都没放过,最后还来了个点睛之笔的总结:
“除了以上诸人尚能赞一句‘可圈可点’,其余匹夫,皆不过是无骨屏风、酒囊饭桶、案上俎肉罢了。”
……把曹营的中坚力量全部损了个遍,最后还要强调“上面几句都是我发自真心的夸赞,剩下的花瓶、饭桶以及菜鸡,连让我提一嘴都不配”?
即便是以“口不留德”著称的郑平,此刻也不得不震惊于青年拉仇恨的能力。
随后,他有幸目睹了青年的各种作死——四处损人,脱衣鼓曲,击鼓骂曹,把曹操气得胡须倒翘,恨骂一句:
“竖子祢衡,孤杀你,如杀鸟雀尔!”
被许都实际掌权人清晰地表现出恶感,无异于被判了死刑。
许多曾被祢衡口头得罪、怀恨在心的路人甲乙丙,如同得到了特赦的信号,对祢衡目含讥嘲。
祢衡在骂完曹操后,对曹操的反应毫不在意,随手把鼓槌往地上一丢,赤身果体、大大方方地往家里走。
然后……
然后他就被人半路套了麻袋。
郑平:……
如果他看到的这一切是祢衡生前的记忆,如果他借体还魂的人确实是祢衡……那就难怪他为什么会大半夜倒在院子里,浑身赤/裸、一身是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