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它会想要斧子吧。”旁边的女生小声道。
然而,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松鼠眨眨眼睛,把手中的美食果断地丢了出去,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
“砰。”
松果直直栽进了层层落叶中。
它也转过身子,在枝繁叶茂的树荫里迅速消失了。
“这算什么?”沈未放开护住脑袋的头,松了一口气,“这就走了?”
“一看就是那种故事的开头。”陈访桐笃定道,“我们破坏了它们的家园,它们今晚会来复仇的。”
“松松鼠的复仇??”沈未倒吸一口冷空气。
“它只是看了我们一眼,也没做出什么表示生气的举动,别想那么多了。”苏梓临说,“我们还要修围栏呢,时间不等人。”
闻言,大家也只好继续砍起树枝来。
片刻后,苏梓临又看向松鼠消失的方向,默默道:
“算了,今晚要不还是摘点上好的大松果放在宿舍窗台上吧。”
一小时的劳作后,修围栏的树枝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大家回到地面,开始进一步修剪起来。
用手锯锯掉两端不要的部分,再用小刀削掉多余的分叉和枝叶,大体上修出一个粗细比较均匀的笔直的木棍形状,长度大约在一米五的样子。
接着,木棍斜约30度插在泥土里20厘米,另一根则与之相对,在交叉点用铁丝牢牢栓紧,并且保证空隙要小于家鸡的体型,以免它们出逃。
这样不断反复,形成数个牢固的三角形,熟练了之后,手便快了许多。这种围栏的做法一般都是用非常细的竹竿来制作的,替换成松树枝,无形中稳固性大大提升。
由于还是抱有想散养的野心,于是并没有圈住太大的地,只是正正好好可以让家鸡们在这里睡觉。
并且在靠近外部边缘的地方留出了大约两个身位的空格,用塞满了杂草的麻袋堵住,方便人进出。
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不会做门。
两小时后,铜艺首家颇具规模的养鸡场终于宣告成立。
虽然围栏歪歪扭扭,但是还算牢固。
只要能关住鸡不让它们乱跑,丑点也不算什么。
接着,大家又摘了树叶,准备了肉丁和牙签,如法炮制了在余巧曼那儿学到的妙计,将还在树林里到处撒野的家鸡们一个个逮回了围栏,包括它们的草窝和鸡蛋。
三十只,一只不少。
挨个摘掉绿色小面罩之后,三十只鸡在狭小的空间里晕晕乎乎,如梦初醒般面面相觑。
看那些迷茫的小豆眼,意思大概就是:“你怎么也进来了?”
“如果我们要散养的话,是不是得培养学习型条件反射了?”沈未说,“得让它们知道这个围栏里面就是吃饭的地方。”
短发女生赞同道:“我记得一般农村家里都是会用敲锣之类的方法叫山上的鸡回来吃饭的,那我们也得用某种特定的声音,来让它们明白这种声音和回家吃饭之间的联系。”
理论是这个理论。
它们自从被从山上带到学校里以来,还没有特地喂过食,虽然在松树林里啄来啄去,但是事实上也吃不到什么能饱腹的食物,这会儿也都饿的够呛,正是培养习惯的好时机。
于是从食堂用盆取回了一些小白菜和菠菜——准确的说,是取回了几棵,毕竟大小摆在那里,拿多了,这些鸡也吃不完。
“咯咯哒——!”
“咯咯、咯咯”
嗅到了空气中菜叶的香气,它们纷纷躁动起来,一个个扭着屁股冲到了围栏前。
那两只带头打架的大公鸡,更是飞驰在队伍前列,就差扑腾翅膀原地起飞了。
“就是现在!”沈未说,“快,食物已经到位了,我们用什么声音?”
“拍手?”一个女生建议道。
“不对不对,这个声音太普遍了,不好辨认。”另一个女生反驳。
“那怎么办?学鸡叫?”
“哪有学鸡叫让鸡回来吃饭的?学的不像它们害怕,学得太像它们分不出来可怎么办。”
“那就唱歌算了。”沈未说,“你们谁来点个嘹亮的曲子,大家都会唱的那种?”
“嘹亮的曲子?”苏梓临思考道,“还得大家都会唱,这个条件是不是有点苛刻?”
陈访桐:“校歌。”
大家:
短发女生当即扔出一大片翠绿的小白菜叶,正声开嗓:
“冰雪融化的年月,远在千秋之前——
大江汇聚的原野,充盈我辈胸襟——
啊,铜洲之滨,山高水长,性灵泉源——
啊,铜江之水,巧手妙眼,立艺立言——”
在这样的歌声下,鸡群们吃得比谁都欢,画面极其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