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去了西工坊,听老齐说夫上和工部搅和到一块了?”
沐醒了然。原来是这事。”啥搅和,办正经事。”
“咋回事?爷知道?”
“甘家那边让人到处讲爷的婚事,小把戏不断,夫上大概有所警觉,让五爷那边帮忙安排造势。爷心里有数。”
向晚讶异,稍一寻思,便知晓中间难度。”……丹丫头,可了得了。咋办到的?”
就是她让爷带着识字读书过,工部搞的是数术机关,是技术活,她凭什么掺和?
“你是要问爷这个?”
“不是。我就觉得那丫头神奇。”问啥问,是嫌事不够多不是?
知道爷那边知道便好,向晚就是觉得神奇。打认识那丫头起,习字、拜师、娶了钱五做了妻主给关大牢,后来还一口气收了丞相、六王、宣武将军三个侍夫,每一件事都不可思议。
给她吓着吓着好像慢慢习惯了。那惊,吃着吃着,也饱了。
沐醒微笑。”可不是。”
想当初还是个小丫头,谁知道她这般能耐。更欣慰的,是她对爷的那份心。
“爷没白疼她。”
“咱也没白疼她不是?”
“你跟爷比?”
“……哪能呀,随口说说。”
这哥俩好寻常吃饭嗑牙。
中途,包厢门突然被撞开,一野人似的家伙闯进来。
向晚惊吓,那人旁若无人闯进包厢,坐都没坐,一条腿先踩上椅凳,狼吞虎咽地抓起肉食,吞了大半盘菜后再干了半壶酒,这才满意地吐出一句:
“娘的,大雪天赶路,要给饿死了!”
“你这家伙,一身土匪气。”惊吓后,向晚对来人模样嫌恶。
“都当土匪去了,能不土匪气?”而今蓄了半张脸胡子,长发扎成杂乱马尾,一身毛皮十足粗犷的秋落咧嘴,亮亮牙。”你能好哪去,不是窝男人堆里。”
“啊呸!老子正儿八经军指挥,什么叫窝男人堆里!”向晚啐他一口。
却骂完后,三人都笑了,互相拍拍肩。
许久未见,而今变了打扮,一块长大的交情默契不改。
“总算回来了。”向晚与他互搥一把。
“你那儿如何?”沐醒问。
“稳定了,真他娘不容易。”秋落终于落坐,感叹。
总算能回京。
“冬藏?”
“他还得等等。”
闻言三人陷入静默。他那更不容易。
当初从兰江回京不久,东方穆谨便给四人安排前程,除了沐醒继续留他身旁,向晚给塞进军营,秋落和冬藏因其师门因素,人给消失。
向外说法是时间到了,师门让他们回去继承,多年过去,东方穆谨身旁随侍换过几批,人们慢慢淡忘了曾经给他带着一块查案办案的那四人班底。
相认后,杜丹曾经问过,但只得了”任务在身”四字,便不了了之。就连相爷成亲那天,都没能见到这俩人。
现在一个回来了。
曾经在夜里拎过小杜丹回来玩,硬逼着她扎青蛙马步,给她打下腿力基础,爱笑爱玩闹的这位,别了京里五年,终于回到这片土地上。
“娘的,回来了反而不踏实。”
“吃风沙上瘾了?”
“换你去要不?”秋落亮牙。在外浑了五年,这厮真给染上不少土匪气。
那边两人斗嘴,旁边沐醒从衣里暗袋取出一包裹,放到秋落身前桌上,说道:
“地契,令牌。爷晚上回来,你整顿整顿回府上。”
秋落瞧着那包裹好一会儿,不见动静。
“傻啦,收着啊。”向晚顶他。
隐下鼻酸,双目微烫。秋落再度拉开笑脸。
“知道了。”
不必多说,他的心情,另外两人能明白。
二五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