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膳吧。」
已過飯點,杜丹今日也是給忙遲了回來。底下晚膳早已備好,她交待後,菜色一一給端進來。
六爺有傷,但還能動。杜丹注意一會兒,見他動碗筷不成問題,除了幫他挾些菜色,免去他太大動作外,便沒多干
涉。
比起上回洞房夜,這頓吃得可說沉默。
六爺不怕吵鬧動手,杜丹還會幫他挾菜,看似平常卻語氣平淡,教他更坐立難安。
將飯菜扒完,將軍他一放碗筷,轉過去面對妻主,大馬金刀坐得挺。
「我哪兒惹妳不快了,妳要打要罵都行,別憋著,我瞧著不舒服!」
杜丹瞧他一眼,緩緩垂眸,將手上碗筷也給放下。
她同他轉過身,雙手壓在裙上,與他面對而坐。
「你喜歡被罵?」
六爺一愣。「沒,可我做錯事了不是?」
將軍是直性子。
杜丹沒否認,她確實不高興。
雖然在小冺和逍遙解釋過後,她能理解打擂之舉,但狄英君入場是別的問題,之後收不住手又是另一問題。
知道狄英君是給牽扯入宅,她心裡同情,也願意去理解這人,與他好好相處,交談後覺得他脾氣直得可愛,才與他
洞房。
然而不到兩、三時辰,原先的好感立即給拍回臉上。
男伴在洞房夜丟下自己,若是正事情有可原,可六爺的舉動皆不在理。狄英君的直脾氣是兩面刃,仔細思考,杜丹
明白過來,那晚他的熱情,她的好感,是建立在雙方是彼此的合法枕邊人之上的激情,兩人隔閡其實還深。
事後杜丹將心思放到了復工上,腦中計劃一件件待辦、待處置。
此情況下,六爺自然被冷放了。
「我沒生氣。」既然六爺主動提了,杜丹誠實回應。「也沒想罵人。」
「我瞧妳說話不對。」
「因沒想親近,話自然少了。」
六爺嚴肅。妻主不想和自己親近這怎成!
「為何?因我去打擂?」
「打擂不過表象。」杜丹道。「你可還記得洞房那晚咱們說的話?英君,我本想與你好好相處,與你交心,可你之
行徑,瞧來不過將我看作妻主。如此,我與你交不交心,於表無不同,都是一樣的。」
六爺愣。不等他反應,杜丹又問:
「英君可有愛馬?」
「有。」
「喚什麼名字?」
「赤火。」
「你和赤火感情如何?」
「自是極好。」
杜丹點頭。「赤火是你的愛馬,你自會好好照料赤火。然若今日你得的是別匹馬,你也會好好照料,是不是赤火,
可有差別?」
六爺:「……」
簡單的比喻,讓狄英君張著嘴巴,陷入沉默。
一匹好的戰馬,除去速度和耐力,定是極有靈性,能與武將心意相通,讓自己在戰場上發揮更好,關鍵時能保命。
感情得花時間培養。
不通心意,再好的馬,於武將眼中也不過是代步的牲畜。
放在現代,便是寵物了。
都是養,但是當寵物養,和當家人愛,最大的差別,在心。
杜丹是妻主,他是侍夫,若少了感情,兩人便剩規矩上的六日一輪,此外不需交集。
他忽然懂了。
「……」懂是懂了,卻不知怎麼辦。將軍他在婚前一直混在男人堆裡,連和女人家說話都少,又何如知道該如何交
心?
難不成要像養馬一樣,每天親餵,替牠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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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包含前面半章,字數有少一點點,果子別章多更些回來,不另外補嘍:p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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