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堂堂錢家五爺的大喜之夜,說不定還得自個兒過了……錢清貴不住心裡酸楚。
說真格。這親是自個兒強求的,誰能知曉,那杜丹心裡沒存一點不快?此夜讓他獨守喜床,落他臉面,不失個出氣的方法了……
可我這般低聲下氣,一切以她為尊,依她所願操辦,委屈求全地讓錢家上下憋著氣,難不成那女人沒絲毫動容歡喜?
哼,想自己這段時日的萬般討好,那傢伙倒是旁人似,心安理得得緊,不見半點表示。
且不說財帛,就是……自己這張臉,也該是好的。怎就不見她表露絲毫喜悅之情?
難不成自己在這妻主眼中,生得不如她意?
莫非她喜愛的是那姓谷和姓申屠的模樣?那神仙谷的傢伙長得還行,可也一臉凶神貌;那申屠二準是個南人,瞧他是沒一些南人般異瞳異髮詭怪,可也稱不上俊……
三爺院裡的下人就見自家主子在院裡隨意走走停停,臉色莫名地變了幾變,又走到池邊,對著水面蹙緊了眉,不曉得什麼情緒。
幸好走了幾圈,大概也繞夠了,這位爺自個兒又回了房間,讓外頭下人鬆了口氣。
沒什胃口,可還是塞了幾口飯菜,讓人將食物撤下。
即便心里没底,今儿这日子,终究不好出门。钱某人不想闷房里胡思乱想,干脆教人唤来几名掌柜,转战书房看起帐本干活。
一忙起来,时间过飞快。
待有人上前点灯,钱清贵才发现天色已开始暗了。他将帐本阖上,伸手压压眼窝,恢复些精神。
午时才被轰走的二才不知何时又跑回书房门口守着了。见主子阖上帐本,麻溜地滚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移动到主子身旁三步远的地方,折弯腰。
「爷,给您备好水了。晚膳您可要交待菜色?」
钱某人揉着眼窝,淡淡应了声。「老夫人送来的海货让人随便弄道荤,再两样素菜即可。」
「是。」二才应。「爷,奴才午时过去凤临那儿给您带了金富贵和甜在心,还备了黄菊茶,晚些也一并送来可好?」
揉过眼的钱某人放下手,懒懒地抬起眼,睥向他。
二才见主子瞧来,腼腆一笑,将头垂得更低。
钱某人不见情绪,收回视线。
「什么时候带回来的?」
「禀爷,未时带回来的,一直在厨子那儿给热着呢,那皮包准还酥香着。」
「嗯,一并送来吧。」
语毕,三爷他站起身,步出书房。
二才咧嘴跟上。
钱美人不急不徐,从书房走回自己院落。还没到院口,一名守在院外的小厮见着他,急忙朝他跑来,压着声音说。
「爷,夫上到了,在房内等您呢!」
钱清贵闻言一愣,胸口那儿突然大力撞了一下。
可他随即沉下脸。「怎没通知我回院子?」
「夫上说还没到时辰,先让你忙完,让我们别唤你。」小厮急忙解释。
也不知他主子听进了是没听,那媚丽的身影眨眼间便从他眼前消失不见影了。
钱清贵加快步伐,回到院内。
院里有几名杜丹身边的婢女,证实那人果真在这里。
几名下人见他出现,纷纷开口唤,他手随意一摆,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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